陆亦扬担忧的双眸直视着陆承绽,伸出手抚上他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在哪儿?
他起身推开卧室门,往那旋转楼梯走下的时候,他错愕了,他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陆承绽。
既而,陆承绽立刻伸出手捏住陆亦扬的后颈,强迫将对方拉到与自己更近的距离,尚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另一只手就已经扣紧了他的腰肢,收回了方才的笑容,眼中怒火中烧,盈满了怨恨,看着对方有几分无措的模样,一字一句道:“你觉得呢?”
“你怎么会,做这种事。”
“爸爸,国内的房子已经不是你的了,你所有的财产都用来抵债了。”
还有没有机会。
陆亦扬看着越发让他觉得陌生的陆承绽,又问:“究竟是哪里?”
猛然推开钳制住自己的陆承绽,后退了几步,直至与对方有着一臂之远的距离。
陆承绽因为对方的退却而变得不耐烦,紧蹙起眉头,又一次捏紧了他的脖颈,拉至自己面前,双眸变得阴沉,语气中带着威胁:“要么,跟我回加拿大,要么,就待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吧!”
残忍的真相在陆承绽的口中轻吐而出。
脚步随着他的话语一步一步地向陆亦扬走近,陆亦扬也随之反射性地后退。
那个单纯善良的男孩,怎么会用这种卑鄙残忍的手段对付他,将他逼到绝路,直至无路可退。
陆亦扬紧紧抓住楼梯扶手的指腹开始泛白。
陆亦扬觉得,陆承绽变了,变得残忍,偏执,似乎变得不再是当初那个会向他撒娇的大男孩,看他的眼神不再是依赖,他的视线不再跟随着自己,陆亦扬开始悔恨自己当初毫无底线地纵容,让两人变成这幅模样,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挽救两人变质的关系。
陆亦扬看着与当初性格有着极大出入的陆承绽,在他的禁锢下勉强摇了摇头,嘴里一直无声地吐露着:“不可能,不可能”
的小区里总是那样宁静,车内的暖气萦绕在二人间,陆承绽的指腹轻轻地抚摸着昏睡着男人的脸颊。
陆承绽扬起一抹浅笑向他走近,直至走到他的面前,毫不惧怕地对上对方的双眸,甚至,似乎十分享受陆亦扬这样恐惧又绝望的无助神情。
“你说什么?”
陆亦扬蹙眉问道:“这是哪儿。”
“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这绝对不可能!
陆亦扬怔在原地,依旧满脸存疑。
陆承绽的语气十分轻松:“你没有做,但是证据证明就是你的做的啊,光丽的那两亿,前后十三次都是以几百万几千万分开打入不同的几个账户,而那些账户,只要使点手段,就能知道都是属于你的。”他佯装思考的模样,“可是钱最后去哪儿了呢,光丽总裁最想询问的那个人,就是你了吧。”
陆承绽却鼻嗤一声,冷笑:“你有钱吗?”
“我真该谢谢你当初抛弃了我,爷爷把他所有财产都留给了我,包括加拿大的所有房产,东睿集团他所持有的大部分股权,而你,什么也没有。”
他依旧处在惊诧状态,不解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亦扬看着对方自信的模样,似乎突然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转之,不可置信地睁着双眼,看着陆承绽:“是你?”
“爸爸现在不仅身无分文,一无所有,还倒欠着将近三千万。”
他始终不明白,也根本没想到。
陆亦扬不解,转过身面对着陆承绽,蹙眉道:“什么意思?”
二人互不相让地看着对方,似乎不给双方任何退路。
“光丽集团濒临破产的真相,竟是其财务总监在背后敛财近两亿,前后数十次挪用公款,最后,挥霍一空。”
荒谬地将他掳来了这里,荒谬地一言不发,说着,准备越过陆承绽往那门口走去,正当他走过陆承绽的时候,手就被擒住了,陆承绽冷淡的语气从耳旁传来:“你去哪里?”
“你为什么要?”
“承绽。”陆亦扬温柔地唤了唤他的名字,陆承绽眼中的情绪变了变。
陆亦扬愤恨地甩开了陆承绽的手,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沉声道:“回家。”
陆承绽认为,陆亦扬变了,变得无情,冷漠,那眼中不再含有温柔,宠溺,爱恋,又或者,陆亦扬并没有爱过他,只是为他自己当初做的事情愧疚,为艾瑶琳,为陆承绽,因为亏欠而妥协罢了,而只有自己跟个傻瓜似地单恋着对方。
陆亦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不明确自己睡了多久,他坐起身子望了望周围。
陆亦扬如鲠在喉,不愿将“陷害”二字用在陆承绽身上,他不愿意相信诬陷的他的那个人,会是自己最亲密的孩子。
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竟是拜自己儿子所赐。
陆承绽仍旧沉默不语。
陆亦扬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嘴里喃喃道:“太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