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染之后,太傅心里不该是很挣扎的吗?就像是你喜欢上一个人,却由于各种原因不能跟她在一起,这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我那样表现有什么不对的?”
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何之风自开拍以来都很随口,很少有跟人红脸的时候,可是今天这幕戏却引发了主演和导演之间的矛盾——其实他们觉得两方都说得有道理,可是要说问题,大家都有,也不知道到底哪边是正确答案。
褚青也知道这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他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们这样来说吧,太傅本来是一个相当自律的人,他严格地要求自己,心里怎么可能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他对皇后应该是一种愧疚,还有自责,他甚至想以死亡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因为家国在上,他还要报国——我始终觉得你的表演有问题。”
“褚青导演,张景年他不是木头人,如果他对皇后真的没有僭越之心,就算是酒后乱性也不会跟皇后有染的,这是两情相悦的事情。我心目之中的张景年他是有感情的正常人,他高尚的同时也卑鄙,你写了他在朝堂斗争之中使用的那些手段,这个人是亦正亦邪的,只是这涉及到人性之中最复杂的因素——自我克制。”
褚青沉默地听着何之风说,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太傅还是喜欢皇后的,只是因为身份的阻隔,可望不可即,他又忠心,并且拥有高尚的人格,这个时候两种感情冲突交织,造成了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不,之风,这个问题我想我们推后再讨论。”
何之风退后一步,双手一摊,“好,我去准备下一幕戏。”
“助手把刚才拍的那几幕戏给我拷下来,我回去看看。”褚青对着助手说了一声,然后站起来对着剧组闲散着站在一边的人拍了拍手,“好了,各就各位,我们搁置分歧,继续拍下一幕戏。”
“action。”
上午没有拍多少戏,中午吃饭的时候何之风很疲惫,郑玄晏卸了妆,就坐在何之风的身边,望着他,“之风哥,你为什么要跟导演吵啊?”
何之风笑,“你这个小家伙,没看出我们是因为对剧本的不同理解,才有了这个问题吗?”
“我觉得……你们两个都没对。”郑玄晏是个才大一的学生,可以说相当年轻,可是也许这种人是真的天生就是演戏的,天赋惊人,算起来,他这个太子的角色才是真正的所有演员之中ng最少的,何之风饰演的太傅张景年是相当困难的,毕竟人物性格很复杂。
可是就算郑玄晏再天才,那也只是个刚刚出道的新人,甚至在拍摄这部电影之前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机构的培训,也没有走过任何的通告,他接到太子周恒这个角色是极大的幸运,可是现在郑玄晏竟然说何之风和褚青都错了,这倒是让何之风感兴趣了。
他夹了一片水煮鱼,然后放下,扭头看郑玄晏:“你说说?”
这个新人,很让何之风喜欢,大约是因为,娱乐圈很少有那种完全干净的人吧?
郑玄晏看着何之风碗里的水煮鱼,忽然伸出了筷子,夹走了,笑嘻嘻地说:“这是让我说话的酬金。”
同桌吃饭的还有其他人,顿时笑了,“风哥竟然被小晏子欺负了。哈哈哈……”
郑绮就坐在郑玄晏的旁边,直接将自己面前的菜盘子里面的水煮鱼夹给了郑玄晏,那表情就像是温柔的邻家大姐姐,“你小子,可别惹了之风,别看他笑眯眯的,心黑着呢。”
何之风这下脸黑了,“郑绮姐,你这话可说得不厚道啊……”
郑绮掩着嘴唇笑,伸出筷子一点他,抬下巴,“怎么,你有意见?”
何之风心说自己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啊,有也被你给拍死了,直接埋下头去吃饭了。
郑玄晏看着自己堆得满满的碗,脸忽然就红了几分,耳根子也粉了,他捧着碗,悄悄地抬头看了正常吃饭的郑绮一眼,嘴唇动了动,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整个剧组的气氛那是相当和谐啊……
只不过,何之风吃着吃着又想起来了,“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我跟褚青导演都不对吗?”
郑玄晏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头,软软的栗色头发被他揉得乱糟糟的,他皱了皱眉,说道:“虽然我觉得太傅的确是那样的一个人,风哥你分析的人物性格也是对的,可是演的时候不对。太傅既然是个自律的人,那么在朝堂上肯定不会有任何的表情,他只会以最正常的表情禀报事务,把皇后当成最正常的上司这种,额,大概就是这样吧,他也许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能将自己的痛苦表露出来。反正当着皇后,只要皇后不表露出任何情绪来,他就会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毕竟现在皇上病重……”
他这样一说,郑绮也放下了碗筷,“这样说起来也有道理,之风你之前拍戏的时候,在朝堂上,就表现出挣扎来似乎不妥,褚青导演说的那种演法也不对,反倒是小晏子说的这个很好。”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何之风考虑了一下,决定休息时间去试试哪个版本最合适。他正要拿起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