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不是他们派出去的那个人!
在这之前,梁寂曾在某个审讯室中看着被抽打成一块抹布的男人,他冷冷说道:“记录做好了?让他签字画押,应祥兄,咱们走罢。”并不适应这种情景的孙钟跟着梁寂走了,他们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后拿着这份口供进呈上皇御览。
而上皇看过之后,马上按照被抓住的这个人的体貌特征找到了外表差不多的人,将从犯人身上搜刮来,后来又被修改过的书信和信物交给他。挑的都是禁军好手,梁寂再三叮嘱,段隆问什么都不要回答,只说定城侯命自己送信,一定要送到段节度手上,之后马上返京。
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最好就是交上信物和书信,然后什么都不说。根据审讯,他们每次通信也都是不同的人,相同的只有信物。成是因为这份谨慎小心,败也是这份谨慎小心,世事变化罢了。
就在被替换的信使出发之前,上皇先令人将这份供词送到了皇帝的面前,司徒阔边看边笑,之后令石光珠再派人带着副本和皇帝的亲笔书信给贾伯衡:让他对如今的情势心中有数,万勿将自己置于险地,而且要稳住段隆。
京中的宁王和宁王太妃坐在府中,母子相视而笑,他们就等着皇帝的死讯传来了。不管内阁和上皇是不是要隐瞒死讯,如果皇帝驾崩也不可能隐瞒很久,想来召林大学士过去就是为了写遗诏的。上皇极有可能扶持皇长子继位,可是,如果在那之前宫中就被占据……
到那个时候,阻断送灵归京准备继位的皇长子,挟上皇以令朝臣。只要稳住了中枢就稳住了一切,加上西北平安州段隆起兵支持,他们稳赢!
贾琰这个钦差入城搞得十分郑重,段隆这个正经的方面大员、朝廷节度对他可谓是礼节周全、谦恭客气,只是贾琰同郭昂微妙的达成了一致,他也不喜欢这个段隆。凭心而论,段节度也是仪表堂堂的赳赳汉子,玩起客套这一手也不必京中文官差多少。
只是……这个人身上总是带着点兵痞气,正如此刻,他正捏着贾琰的肩膀,定要灌酒,不喝就是看不起他。段节度大概觉得贾琰这个小白脸,方才又是那么客气的回绝饮酒之事,八成是不能喝。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贾琰居然不在推脱,抓起酒杯就干了!
登时满堂喝彩,随即就见这位贾参政满满的又倒了一杯酒递给段隆,“节度请满饮此杯!”半醉的众人起哄让段隆喝下这杯酒,洗尘宴的气氛是段隆有意炒热的,此刻装成正人君子已经晚了,段节度捧着杯看着满满的酒水一脸苦笑。
这可真是多年打鹰被雀啄,居然栽在这样一个小年轻手里!段隆一口干了这杯酒,然后举着空杯示意。贾琰第一个拍手鼓掌,好像方才只是简单的斗酒,而不是段隆企图借此压着贾琰低头。
“这位段节度看着粗放,实则是个心细的人,”郭昂有点喝高了,眼神飘飘忽忽的:“这几天我在城里,不管去哪都有他的人跟着,想要去瞧瞧就会被告知,什么什么地方是机密不能随便看。”不过,既然正牌子钦差正大光明的进城了,这驿馆上下,如今都是他们的人。
贾琰脸上盖着毛巾,听到这将毛巾抓下来:“他这是没把你这个钦差放在眼里啊,看来对他还真不能太客气,明天、明天我想想办法。”
结果明天平安城门一开,第一支商队入城的时候,贾琰居住的驿馆就迎来一位客人。皇帝派来送信的那个,告诉贾大人京中和皇帝的情况,以及定城侯、宁王、段隆必有勾连,皇帝已经想办法替换了要送来的书信。
贾琰将几张纸从头看到尾,抽出两张交给了闻讯而来的郭昂,郭敛之倒抽一口凉气:“他们这算盘可真敢!不过,照陛下信中所说,我们要怎么办?看谭正奇就知道了,此地并不是各个都想做乱臣贼子,若是我们让程将军召集的军队入城,不说你我,此地怕是难免要恶战一场。”
让送信的人自去休息,贾琰想了好一会,郭昂也不说话,两个人沉默对坐许久。贾伯衡突然道:“我们直接解除段隆的节度使职务,如何?谭正奇是当地人,让他居中说和,让军头们不准轻举妄动,约好时间,让程旷大军入城。”
“迅雷不及掩耳?”郭昂想了想:“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这倒是个好主意……”既然他也没意见,贾琰立刻派人前往程旷军中,与他约定时间,此刻程旷已经调拨了近三万人。需知在非战时,平安州一城之兵都没有三万人。
贾琰开始让之前就隐藏在平安州中的通政司探子关注节度使衙门,就在他收到皇帝书信的第二日,另一个人直入节度使衙门。贾琰知道,这就是那个假冒送信的人来了,不过这一日节度使段隆处安静无声。如往日一样,绝无异样。
人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可贾琰觉得,连风都没有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不过,段隆也没有等很久,贾琰和郭昂在次日收到了段隆的邀请,说是有紧急军务要和二位钦差谈。紧急军务?
“关外蛮族即将扣关,本将也知道二位此来是为了查什么勾结之事,但军情紧急,本将即将带着大军出关迎敌。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