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贾琏一甩头:“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坐在这, 还挨你们俩的骂了!”
“既然如此, 我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是我的族兄,我媳妇的亲表哥,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贾琰语气变得极为郑重:“你自己也要记清楚了, 你说的都是真话!你的确一点都不清楚这里头的门道,全是替你们家赦老爷送信的。”
郭昂盯着贾琏, 贾琏却有点懵:“你先等会,你们俩能这样,这里头的确有事对吧?恐怕还是了不得的大事,我说自己全不知道,都是替老爷送信……那,罪责就都是老爷的。”
琏二就是这样,说他糊涂、他有时候也能分得清轻重缓急,说他明白、还总要做点糊涂事。现在倒是明白起来,郭昂没好气的告诉他:“我劝你别问这么多,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听父亲嘱咐才来了平安州。说不定荣国府家门还能传下去,否则岳父逃不过,你也得倒霉。”
贾琏这回真的被吓傻了,他喃喃自语:“那……父亲怎么办?”他猛然抬头,“伯衡,姑父不会见死不救的,你也会救我们的对吧!”
他揪着贾琰的衣服,贾琰心道,如果不是想救你们我犯得着这么费劲吗?虽然说父债子偿,可恩出自上:贾赦的罪,贾琏可以代领,还能传一出,皇帝施恩孝子的美谈;要是贾赦、贾琏都有罪,那就只能父子双双绑上法场了。
而,若是只说贾琏一个人牵连进来……谁信啊,别忘了,朝中还有个极力向皇帝靠拢的忠顺王司徒延。难保日常奉承皇帝叔叔、但依旧厌恶贾家的忠顺王不会落井下石,对他们落井下石不要紧,万一捎带、不,一定会捎带上林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到时候岳父受牵连、岳母脸上无光,黛玉心里会好受?他贾琰自己面上又能很光彩么!为了自家,也不能让荣府真的落到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步,总得拉拔一下。
“这样,我现在就写折子,敛之带上奏折和琏二哥,下午就假扮商队出城,然后马上去程旷军中,然后回京。那什么紧急军务一定是假的,段隆必定是想要借着此事兴风作浪,别忘了,他可受到了那封‘定城侯书信’。”
郭昂连连点头,随即问道:“只留下你一个人跟他周旋?”
“不能我们都走,而且,说实话我怕你一气之下激怒段隆……”听着这话,郭昂也无奈,他这张嘴怼人已经习惯了。看他没有异议,贾琰接着道:“你下午出城,段隆不是说要明天带兵迎敌吗?请程将军明日城门一开立刻引兵入城,如有反抗,立斩不赦!”
贾琏听的发抖,他平素也有些不拿别人的性命当人命来看,可如今听着贾琰嘴里恶狠狠的“立斩不赦”,他抖了一下仿佛见到了血流成河的场面。郭昂也愣住了,他低声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要,按照圣旨中所写,和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我要就地解除段隆的节度使的职务,废了他的兵权!”贾琰狞笑道:“千万不要犹豫,敛之兄,勿要忘记赵匡胤陈桥兵变,那不也是假传战报吗?他段隆在这里经营多年,焉知他不会效法宋□□!”
如果让段隆成功,那他和贾琰就是罪人了,郭昂心中有数,若是从家国大义的角度来讲:造反的都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从俗气的角度说,那富贵险中求,这正是他们二人扬威朝堂的机会,立下这样的功劳才能被称为朝廷柱石、国之功臣!
这么清楚的摆在眼前,还用犹豫吗?郭昂当机立断:“伯衡写折子,舅兄准备跟我走!舅兄带来的那些随从也不要管了,你藏在我出城的随扈里跟着走,免得打草惊蛇!”
贾琏还能怎么样呢,他都听懵了,只有任人摆布的份。
一切安排妥当,贾琰在奏折中详细写明原委,说自己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解除节度使兵权,还望皇帝海量汪涵。将奏折交给郭昂,看着他和贾琏离开的背影,贾琰心中也难免暗自祷告,千万要一切顺利、千万千万,段隆没有急着封锁平安州。
如果这世上有心想事成这种能力,显然贾琰还没有学到,段隆和定城侯府等人策划许久,既然决心起兵,怎么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还不到半个时辰,郭昂就灰溜溜的回来了:“城门被封锁,只许进不许出……伯衡,怎么办?”他是没办法了,方才他先是让人假扮商队,不管给多少银子对方都不肯放他们过去;而等一会郭昂自己亮出身份,城门兵客气的请“大人与我们节度使打招呼”,横竖就是不许出去。
“琏二哥呢?”只看见郭昂,贾琰奇怪道:“他跑了?”
郭昂喘匀了气,又喝了口茶才道:“没有,到大门口的时候他后悔了,我嫌他啰嗦,叫兵士敲了他一闷棍,躺着呢。你说奇不奇怪,这地方的人,就没一个对突然封城奇怪的,真是见鬼了。”
人没跑就行,贾琰点点头,眼睛看着外面突然变得急匆匆又有些不安的行人,半晌才道:“我听谭正奇说过,平安州因为地处要塞,这地方的人半兵半农。别忘了,段隆可是说军情紧急,用这个做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