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知?”
她一一分析:“他在人家家里做事,车子不是自己的,但是能随便开出来, 这可不大对头。如今车子贵,油更贵;阿佐平日开了车出去, 晚上车是必须交还的。鸡贼的司机偷油,苛刻的主人家恨不得回家就量了油箱里的油, 都闹得不可开交。怎地钱胜却可以把车随处开?这般大方总觉得不大对头。”
这些疑点岑嘉钰都有过, 但钱胜讲主家大方她就都信了。可, 主家真会对一个司机这么大方吗?她心惊胆战猜:“难道,他是抢劫发家的江洋大盗?
纵然话题凝重, 但这猜想让阮云裳忍不住了 :“岑嘉钰, 你那做压寨夫人的梦还在做啊?”
岑嘉钰小时看了水浒传还有些江湖小说,既想落草为寇又嫌孙二娘她们长的丑, 就折中了想做个压寨夫人。
阮云裳笑得手里的叉子都掉在了桌上:“哈哈哈····别的不说,皮草是不愁的。如今裘皮大貂可贵的很。”
待笑过了, 阮云裳正色道:“你谈恋爱开开心心一场, 是好;或者像我这样, 长远之计不放心头, 那也没事。可是,以你的性格,这是要一辈子的事情。可你现在对他什么事都不知道, 这可不行。”
岑嘉钰凡事先反省自己:“可是,我家里事情我也没和他提过;别的还罢,我有个未婚夫也没说过的。”
阮云裳叹口气:“那是他没问过你罢!他没问,你又怎好说?这便是我们为女难。问得多,便是长舌妇;主动自白,便是缠住了男人要嫁,怎么都不得好。怕就怕,他是不想问,也不想知道。毕竟多问一句,娶你的责任就多一分。”
岑嘉钰心里那个隐隐的怀疑顿时清晰并且无限放大,和钱胜在一起,好像只有风花雪月,从未茶米油盐;都是眼前玩乐,从无之后岁月。他未曾表白,未曾示爱,未曾承诺。一切的一切,如果,如果自己自作多情,自己在臆想猜测,她怎么好开一个“一生一世”之口。
阮云裳经了陈季绰这一遭,是再不敢轻信男人的话的了。看岑嘉钰这样子,竟是深陷爱情的模样,阮云裳不由安慰:“司机的收入,我听阿佐说得,的确还算不错,养一家人,平平淡淡是不成问题,但要像陈季绰一样,养个三两房,那是万万不能的。”
也许是一点点不甘心,也许是一点点不死心,更多的也许是难以放下在一起时候的那些开心,岑嘉钰回忆道:“我记得,他说过什么沈部长,我听巡捕房也提过,还说过个人名,叫沈谦慎。”
“沈谦慎,沈家?”阮云裳道:“那可不是巧了,刚刚服务生说那沈家二小姐要这里办婚礼,我们去问问,总能打听到钱胜的。”
两人站起来,唤来服务生结账。
西崽拿起桌上的账单,刚准备微笑说出价格,微笑就凝固在了脸上,他手指着窗外,瞠目结舌。
阮云裳和岑嘉钰反射性地随着他的手指看向窗外,只看见一抹蹁跹的红色,然后模糊听得一声撞击,再就是街上有人喊“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于子芳要给沈谦言做女傧相。裁缝店的傧相样衣已经拿来,但这会儿她也不得闲试,只把那纸盒子挪到一边,捧出那装了金箔彩花的大袋子。这是几个玩的好的姐妹亲自剪的,礼轻情意重,要送了沈谦言来布置婚宴厅。
待走进华懋饭店那銮金的旋转门,于子芳又想起有两块定制彩绸没拿,无法,她只得折回车边再取。就这一折身,却见不远处一个女人从楼上坠下来,“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于子芳先是怔愣住了,待反应过来是有人跳楼了,她忙别过头不看。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大街上,聚拢来的人越来越多,不能闭了眼睛干站着;车门刚刚带上了,司机也帮忙搬东西去了,躲不进车里;她只好本能地惶惑地四处看,就看见沈谦慎从大门口出来。总算看见个熟人,于子芳把手里的纸盒一扔,跑向沈谦慎。
于子芳扑进沈谦慎怀里,她实在是怕极了,一个女人在她面前死了。她也不敢回忆,那女人是脸朝着她还是背着她,只记得满目的红。她紧紧箍住沈谦慎,好像这样就能把脑袋里的画面挤出去。
沈谦慎被于子芳抱住,整个人都动弹不得,甚至呼吸都有些艰难。他看了看远处,明白过来,她这是叫吓住了。怀里的人还在瑟瑟发抖,他安抚性地拍着于子芳的背,感觉到她终于不再下死力气抱了,才有了空间深呼吸了两口。
沈谦慎自巡捕房被沈夫人接了回去,便一直没能自由出来。他扛住了沈夫人的威逼利诱,只说是巡捕房乱抓人,让自己和朋友蒙了不白之冤,还差点缠入香艳新闻——至于朋友,朋友很多,自己让他们先走了,主动押后。
沈夫人岂是好糊弄的。
李丛芮又哪里是个骨头硬的。
沈夫人问清楚了缘由,心便紧了一紧。
不说家世,以自己儿子的人才样貌,在外面走上一圈,自然是莺莺燕燕一大群。但,这些扑上来的女人她都不担心,自己儿子这点识人能力还是有的,真惹出点什么花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