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瓶倒了三杯,这杯子是收口浅大肚的,容量不小。李丛芮眼睛不眨一口气喝掉:“比兄弟来的还晚,我先干为敬, 陪个不是。”
沈谦慎没出声,看他酒下了肚, 方才笑道:“还好这是气泡酒,要是那苏联那边的伏特加, 任你龙Jing虎猛, 也倒在这像个癞皮狗。”
李丛芮“嘿嘿”一笑, 擦了嘴,问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之前也没见到过。”
沈谦慎道:“我说你喝酒是该!他叫沈度, 我圣华翰的同学。人家从美国回来,都比你到的早。”
李丛芮招呼了一声, 笑道:“我这见过但凡姓沈的,个赶个的是俊杰啊。”心下思量着, 这沈公子是要自己有一套人马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赶得上趟。
但凡有财有能者, 总不能事事亲为, 总需要耳目手足。这些耳目手足, 说的不好听,叫帮闲;说的好听点,就是谋士;说成四个字, 就是鸡鸣狗盗之徒(咦,六个字)。
自己和沈夫人通了气的事,沈谦慎没说什么,更没发火;只是对他不咸不淡了几分,李丛芮心里打鼓,却也委屈地很:这俩母子,一个是大腿,一个是胳膊,自己一个小指甲,是哪个都拧不过。再说了,沈夫人是怕儿子不成器才让自己监管通风报信一声,啧啧,现在成器了,也应当有自己一份功劳啊。
只听沈谦慎问道:“如今当红的电影明星、歌星有哪些,可都约得到?”
都约?听到这两个字,李丛芮暗自惊了心。沈谦慎不是不近女色,人当少年,气血两旺的,不可能禁绝了此事。可是,他不好此道。场面上应酬,模糊听过有春风一度的。可除了他在学校里追过的那一个,没再听过他追过谁。李丛芮之前还猜测,难道这纯情少年被伤了心,从此厌恶了女人?
看来不是嘛!这是被憋久了,大水要冲堤坝啊!
李丛芮略一思索,反正在座都是男的:“都弄上手抱上床,怕是有点难度。有些歌星、电影明星都有些性子的,不会轻易服了软,得费工夫。”
沈谦慎踹他一脚:“我又不复辟当皇帝要妃子充后宫,这么多女人都弄上手干什么?我是说都约出来,吃吃饭、喝喝茶、买买衣裳什么的。”
只吃饭、喝茶、买衣裳?李丛芮心想,那可好,她们就差这么个冤大头啊!
李丛芮笑地像个老鸨:“那不成问题,你看上了谁,同我说一声,保证约出来。”
沈谦慎抿了口酒:“没谁!所以才问你。你帮我列个单子,别的不论,一定要有名的,列她十个。排个约吃饭的时间序列表。”
李丛芮也弄不清沈谦慎肚子里卖什么药,他侧头看那个沈度,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但李丛芮还是点了头:“行,今晚,今晚就做个表给您看。”
沈谦慎点点头:“好,就这个事,明儿你拿给我。我和沈度还有点事情要谈,你先走吧。”
李丛芮一愣,还真,就这个事?
他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无可奈何,又自我鼓励,先把这桩事办好,回头赚钱的大事,沈谦慎总会带上自己的。
沈谦慎又扬声说:“别密集了,隔两三天再换另一个约。”
李丛芮答应着关了门。
沈谦慎给自己又倒了杯酒,什么地方用什么样的人,他拎的清楚。
李丛芮算是酒rou朋友,市侩之徒,吃喝玩乐、坑蒙拐骗找他准没错,事儿能办的漂漂亮亮的;但是生意大事,他就不那么靠谱了。得,吃rou还是不能带上他,喝汤还是不能少了他。毕竟,要想做成生意大事,吃喝玩乐都是少不了的手段。
沈度虽然不明白,但既然不是让他做的事情,他也就不Cao那份闲心了,也不多嘴去问,只是同沈谦慎聊些美国见闻和别后趣事。
沈谦慎笑道:“昨日和我姐说起你,她还记得你那时跳舞踩了她脚,痛得她好险跟着错了步子,她问你在美国跳舞学的怎么样。”
沈度红了脸:“并没有,并没有。”
聊了一会儿,沈度便直奔正题,脸上的红晕才消失了:“汽车这个事情,目前是真没法子。他们国会过了法案,我们中国不是会员国,他们的汽车公司就是咬死了不会给优惠价格的。几家汽车公司我都去了,没有一个肯松口。”
沈谦慎沉yin了下:“这个且等等看。我看政府里头亲英美派经常活动的,说不定政策有转机。另宗事情呢?”
沈谦慎在圣华翰有个同学叫顾羽的,家里是山货商,上次听他说得有美国人来他家店里问猪鬃,玩笑道:“外国人审美就是不一样,说就喜欢猪鬃做的工艺品,我就把店里的卖给了他。”
沈谦慎听的那两个外国人的名字,是一家英国洋行的高级职员。他想,外国人这是耍滑头,自己可没听过什么猪鬃工艺品。就拍了电报让沈度去收集下资料。
这一打听,还果真是有门道的。时下中国农村,几乎家家养猪,就是为了过年吃吃猪rou,猪毛并不值钱,一般就让杀猪匠收了去。杀猪匠收了卖给洗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