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血色,成了一个煞白的模样。当年打马而过在心中开得那朵花,百转千回,盛放了一季,终要谢了。落花零落,碾作尘土,无人怜惜,无人佐证。花开之美,花落之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袁峥说不出话来,无话可说,无可奈何。
久安的目光澈然而平直,“我在你身旁待了两年,你也让我出去两年,让我将漏看的风光都看回来罢。”
袁峥指间的酒杯晃动了一下,晃得酒水都泼洒了出来。半晌,他嘶哑地颤抖地问道:“那……两年后呢?”
久安侧脸去望窗外的冷月飞雪,喃喃道:“两年后……”
袁峥血脉鼓动着狂热,他狠压了悸动,又问道:“两年后,我来找你,还是你自个儿回来。”
久安看回他,看了许久,看得袁峥快要掀桌了,才轻声问道:“我出了家门那条街,你还来找我么?”
袁峥紧抿着嘴,石像一般地先是不动,末了一口将杯中的酒水干了,仿佛一身的力气无处使地猛站了起来,几步上前扶了窗台压低了脑袋,粗重地喘着气儿,是个吹风醒脑的不快模样,他攥了一个大拳头,狠狠地一下就将窗台上好佳木砸出了一条大豁的裂缝来。
久安在这声巨响里,也起了身,往外走去。
袁峥涨红了脸,喘着粗气,当即回身指着他,心上奔走着狂喜,可嘴上仍旧骂道:“混帐东西——你往哪儿去!”
久安转过了半身,挺老实地答道:“回家。”
袁峥一惊,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双臂,压着脑袋了逼视了他,求证质问似地换了口风,小心道:“怎么,改主意了?”
久安摇头,“回我家。”
袁峥大觉不可理喻地皱眉,觉得久安还是带着傻劲儿。
久安解释给他听,“我回家先向爹娘请罪,再向爹娘辞行。”
袁峥明白过来了,咬牙切齿地冷斥,“不孝之子。”
“不过,我怕我会吓着他们,不如……”久安抽出自己的手臂,拍上了袁峥的肩头,“屈尊袁将军替本将先打个前锋罢。”
房中静极,窗外的雪停了,月光不由更甚,今夜无星无风,唯有天地一色的白。
而三日后日便是除夕,千门万户,新桃换旧符。
【文终】
&&&&番外一、袁峥篇
康正二十年春,袁家的将军府里新落了一座园子,亭台楼阁间簇拥着奇珍繁花,三面桃花灼灼,四面绿水拥翠,宛若一处世外桃源。
宣成郡主一手捏着一把Jing致的团扇,一手牵着袁峥在那院子里走。鸦丝堆髻,穿插着合金碧玉的步摇,步步生辉,明媚动人。
“峥儿,这院子好不好看?”宣成郡主得意地娇声问道。
袁峥四处地一看,点头道:“好看。”
宣成郡主喜不自胜地蹲下的身子,搂着袁峥摇了摇,“可不好看么,娘亲最爱这些花儿,你爹知道了,便从江南请了花匠培了这些个,殷都的各府各院,哪家有这样的风光!”
袁峥望着她满脸的欢喜,便只好也抿嘴笑了笑。
宣成郡主婀娜地站了起来,宠爱地抚摸着袁峥的脑袋,顾盼生辉地睨了一眼身后的几个随侍婢女,道:“将军呢?”
一个高挑的婢女上前,道:“回郡主,将军还未落朝呢。”
宣成郡主娥眉一蹙,“怎么还不回来?”她一边抱着袁峥的脑袋,一边说道:“那便遣人在大门那儿守着,一回来就迎到南苑里来。”
那婢女略一犹豫,轻声道:“郡主……”
宣成郡主不耐地凌目看去,娇艳得很有气势,“怎么?”
那婢女瑟缩着将头低下一些,“今日是大夫人的生辰,将军若还家,必是要往西苑去的。”
宣成郡主美目流转着勾出俏丽的笑来,抬手望了望粉嫩晶莹的长指甲,“是么,那女人又要老一岁了……呵呵呵呵。”
袁峥抬头,只见宣成郡主笑了一阵之后,道:“去年能叫本郡主抢了来,今年也不例外。那女人不是诵经念佛无欲无求得很么?想来没有那凡心惦念那些寿辰的俗事了。她都不敢说一个不乐意,你们这起小蹄子倒是体贴得很。”她袅娜地一回身,咯咯地笑得清脆,眼中却透出迫人的光来,“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婢女当即便扑通跪地,颤着肩膀,道:“奴婢知错了,郡主恕罪。”
宣成郡主气定神闲地挥了挥手,望着满园春色,又柔声道:“还不快去遣人。”
那婢女连连称是,手忙脚乱地往外跑去。
宣成郡主不悦地撩了那婢女一眼,随即温柔地又看向袁峥,道:“峥儿,你先在这儿逛一会儿,娘亲回南苑换身衣裳再来,乖乖地。”
袁峥虽小,却明白娘亲的心思,便顺从地点了头。
宣成郡主轻推鬓角的月白珠串,明艳地抿唇走了。
余留的两个婢女一左一右地走到袁峥身边,蹲下身子,道:“七爷,奴婢牵您往前头顽去。”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