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饼真馋人,咦,怎么芝麻都搁在一旁啦?”
“讨厌,顾伯伯,阿姐又欺负我。”
“爸爸,天地良心啊,我可没有。”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还不快去书房念书。”
“大木鱼,你真不知道我绣的是什么呀?”
“本小姐绣工这么好,一眼就看出来啦,月亮和星星嘛。”
“那你为何故意那样说?”
“哈哈,我那是饿了。”
“呃,那这个送你吧。”
“为什么啊?”
“解馋。”
“哦。”
“大木鱼,好久不见。”
“小烟罗,甚是惦念。”
“阿姐,顾伯伯,你们在哪儿?”
“别过来,快趴下。”
“小烟罗,照顾好自己,对不起。”
“不!!!”
好疼,言落倒抽了口凉气,稍稍一动就感觉左边的胸口火辣辣地在撕扯着,好像被猛虎硬生生咬下一块rou。
“你醒了。”感觉到脑门上一片凉意,言落费力地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一脸又是欣慰又是担忧的人,昏死前炮火连天的景象炸得她又几乎晕过去。她呆呆地想,这难不成是梦吗?
“还难受吗?难受的话就别动了,再睡会儿吧,啊。”于木温柔地看着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的人儿,心里的汹涌经过这些天早已平静了不少,仅仅是望着这个人,目光片刻也舍不得从她脸上移走,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真的是阿姐!
这样的声音,她就算闭着眼睛也绝对不会听错!
泪水再也止不住,决堤而出把她的眼皮冲开,任凭脸上眼泪纵横,任凭眼前一片模糊,她知道她的大木鱼就在这里,就在她眼前。她想要看看她。有多久没有看过她的脸了?她记得清楚,又不愿记得清楚。八年六个月零七天,竟比她们相识相守的日子还多了一年零五个月,整整四百一十五个日日日夜夜,也正好和她们最后生离死别之前天各一方的那段日子差不多的时间。原来她们成长了这么些年,在一起的时光竟然和分离的时光一样短,一样长。
“大木鱼,呜哇~~~”言落嚎啕大哭,顾不得身体撕心裂肺的痛,一个挺身拥住她的大木鱼,她只知道再不紧紧抱住眼前的人,她真的就要死了。
“小心伤口,别怕别怕,小烟罗,你的大木鱼就在这里,不会走的,乖。”于木任凭她紧紧抱住自己,但是手上不敢用力,怕牵动她胸前的伤口,只能虚虚地环住她,像以前一样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渐渐冷静下来。
言落在她颈窝里小心翼翼地吐着热气,怕一个动作过大就吹跑了怀中的人:“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
于木何尝不是这样失而复得的欣喜。这种欣喜远比上一次时隔一年半才见到怀中人来得更加猛烈。那是她们第一次分离,相遇七年以来,两人从未远离过彼此,就算是学堂里组织出游的时候,她们也想法设法地待在了一起,可是她没有料到仅仅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她的小烟罗就坐上了列车前往冰天雪地的沈城,仅仅留给她一封语焉不详的书信:
阿姐亲鉴,妹自与阿姐相识以来,承蒙爱护,甚是珍惜,又得顾伯、廖叔照拂,一生的幸运都在这方天地绽放。从前同阿姐入庙里焚香祷告,阿姐问吾许下何般心愿竟如此虔诚?吾闪烁其词,只是不答。其实想来,也无甚不可言说的,吾一生所求皆是阿姐、顾伯、廖叔幸福安康,岁岁无虞。如今妹孤身求学,天高路远,唯望阿姐爱惜自身,照料顾伯、廖叔,待来日学有所成,妹定负荆而归,以谢今日不辞之罪。离别之苦,吾亦切身所感,然学途已定,阿姐不喜半途而废,吾亦不甘虎头蛇尾。沈城路远,课业繁重,只愿阿姐莫要北上寻妹,你我二人虽天各一方,然鸿雁传书,亦足已慰藉。别离短,来日长,重逢后,毋须望。烟罗敬上。
如果知道重逢后,又是八年多的杳无音讯,我当初就不该放任你去沈城,哪怕千难万险,我也要去找到你。
于木闭了闭眼,想说她一句“小傻瓜”,又自嘲地在心里说,你又何尝不是个傻瓜,守着那么多年的心意,却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一次,又想着老天爷果然是仁慈的,就算分别了八年,终究把人送了回来。
“爸爸,这是什么意思,你让小烟罗一个人去了沈城?”顾慕羽不敢置信地读完那封信,她一个字也不想看懂。小烟罗走了?一个人走了?沈城是哪里?和江城都是三点水,是不是就一城之隔?
“烟罗的意思,你若明白,这些日子就好生待在家里吧,不要想着去找她。”顾斯年隐藏着眼底的伤心,颓坐在沙发上,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如此决绝,自己就算有过念头把人送走,可这么多年的点滴相处也不是假的,他舍不下这个如此气性与他相似的小女儿,哪怕是给她安排好了在沈城的生活,也只是,也只是什么呢?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两个女儿从小就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