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他唯恐又进来不知名的六七个男人,把他Jing心布置的房间一点点摧毁。
那个窗帘,他去了两次才选中称心的式样。
那个茶几,他特地托老板留意,一个月前才到的新货。
那个书架,他难得的自己动手,拆拆装装许多次。
那扇门、那扇窗、那条桌布、那个板凳
都没了。
一夜之间。
包括当着他的面被活活弄死的那条狗,它叫卷卷。是一条一喊去拿报纸就喜欢歪着头装作没听懂、十分可爱的金毛。
后来那订报纸的小哥不知道有没有疑惑这里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人。
现在的舒蕴连一份简单的娱乐周报都不再订阅,因为有时上面会有叶桓,他不能再容忍身边任何一个地方看到叶桓。
与从前比,现在的舒蕴变了太多,他不养狗了,他害怕了,他投降了,那个站在叶桓跟前羞涩地说我喜欢你的少年早被叶桓的狼心狗肺吞得一点不剩。
有一阵电视上在放热播的宫斗大戏,他看见那个被皇上曾经宠爱的妃子在那里问那个新得宠的女人:你试过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吗?
他真的试过,试了九年,最后一年他倦了,电话那头永远无人接听,或者是一个男孩一个女人笑着反问:你说我是谁啊?
你是谁?
我又是谁?
有人说:一个人独自瞎想,叫犯贱,两个人互相惦记,那才叫爱情。
舒蕴想:大约他就这么犯贱了十年,也没换来任何人的惦记。
舒蕴想起大一初遇叶桓的那棵榕树,那时岁月静好,阳光明媚,他们正当青春。
当时和叶桓在一起的都是他的发小,路家老三和姚风。
路家老三叫路容歌,气场很强,走路也是一股军人的架势,完全不像十八、九岁的少年。
姚风当时还小,刚上初一,个子也不是很高,跟着来凑热闹,完全是个孩子,他把行李往地上一扔,三哥,你让我提行李也就算了,怎么还有孔瑜的行李啊?你你你虐待童工,你当这是嫁妆啊还不让乱碰。
嫁妆你大爷!路三抬脚就踹,显出一股痞气,姚风躲得快,扑到叶桓身后,桓哥,你看三哥。
舒蕴这才注意到叶桓,几人之中只有他的行李是学校发的标箱,这也意味着只有他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他单手提着,像提一只空箱,悠悠然站一旁看姚风和路三闹,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顺着感觉向这边望,瞧见看愣了的舒蕴,朝他微微一笑,带着一贯的温柔,这温柔,大抵就是困住舒蕴十年的毒药。
但当时,舒蕴只觉得一笑倾城。
阳光下的侧脸明亮,带着少年的朝气和青年的沉稳,一眼难忘。真是狗血的一见钟情。
舒蕴想起第二次见面时的场景,那是三个月后,父亲病重进了医院,昂贵的医药费使他不得不在医生面前低三下四地求情,抬头却看见叶桓站在走廊上,惊慌中他撞了叶桓,叶桓扶起他,他低着头唯恐被叶桓看低。
路三站在一边,不经意地问道:这不你们学校的吗?
叶桓才缓过神来,你是B大的?
舒蕴勉强地点头。
叶桓帮舒蕴付了父亲的药费,又联系了教授医师。拍着坐在手术室门口流泪的他的肩膀,低声说:行了,没事了。
舒蕴觉得:这样,真好。
最好能陪在叶桓身旁,也许是报恩,更多是为爱情。
彼时他年少,知道叶桓喜欢男人后甚至觉得无所畏惧,时间会让叶桓的心留下。
至少自己长得不算糟糕,在这个全国知名学府还有不错的成绩,大约可以努努力追上叶桓,那时的叶桓是真的优秀,篮球赛主力,学生会主席,长得好、家势又好,国际比赛他去了,漫不经心地回来拿了国际一等奖,省台记者、全校师生夹道欢迎。
舒蕴站在人群中鼓着掌,内心里发誓要追上叶桓的步伐。
那个时候,他唯一做的就是努力站在他的身边,陪他、爱他。
从仓促不安到习以为常,都是因为他。
因为叶桓。
再后来,他们成了朋友,每一次借住在叶桓宿舍时,舒蕴的心里都是紧张里带着欢喜,但是对于叶桓,他可能永远是那个小学弟。
直到后来的那次醉酒,舒蕴趁醉把电话打给想了无数次的号码,那端的叶桓节制守礼,喂,舒蕴。
叶桓,我我喜欢你。电话这边的舒蕴紧张非凡,你你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好。
楼上新搬来一个女孩,在舒蕴现在租住的这套普普通通的小二手房子的楼上,咚咚锵锵在楼上收拾东西,打断了舒蕴回忆的思绪,姑娘也许是歌控,每天放的歌都不相同。
此时空气里流淌着一首歌,旋律轻慢,温柔的男声一点点,一句句地将节奏高昂:
一句话从生涩说到熟练
台风雨造访了风球第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