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
程理一个箱子一个箱子打开,邹麦仁一件一件归置,很快,程理发现自己啥都做不了了。
床单被套不会弄,他来;骨瓷碗和玻璃杯,她仗着手劲大,叠着放在菜板上托起,膝盖磕到挡路的箱子,最上层的杯子碎了一地,他忙忙的从客厅过来,默默拿起新扫把扫掉,还安慰她岁岁平安。
她讪笑不信邪,胳膊夹着厨房的瓶瓶罐罐,搁在台面时一错手,碎了一瓶陈醋,满屋子酸味。
“艹,贼TM——呛!”
程理郁闷的站在原地,难以置信的低声自言自语,“我程五居然笨手笨脚?见鬼,肯定是这厨房的风水克我!”
她在自我否认中待了一秒,马上嫁祸莫须有重建自信,可还是被呛得鼻孔都张大一圈的酸醋味打脸认清现实。
受不了的脑袋一缩,咬起拉链头把口鼻藏在羽绒服里,敢作敢为的站在原地,看着从卧室冲进来的豌豆。
她抢白道,“是,我失手碎(cei 第四声)的,再买就是,你不准说我!”
“我,我什么都没说啊?”
邹麦仁本来没生气,但被程理这态度顶得就有点委屈和生气了,鼓着腮帮子望着她,程理怎么这么霸道呢?
眼神在强装镇定的程理脸上和一地碎片中来回扫,最后认命的一声轻叹,撅着嘴就去推程理出去。
“我来我来,阿程去书房呆着吧,啊?”
程理盯着靠墙的空书架愣了一会儿神,一掌拍在一只箱子上,厚实的闷响声音中,她兀自怒气冲冲道,“书总不会碎吧,我程五还干不好一件事了?!”
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时间不经意流走,等摆上最后一个砚台,程理满意的拍了拍手,扯着嗓子喊,“豌豆,你过来。”
“怎么了?咦,阿程你也会书法啊?”邹麦仁道。
“会一点,不过这是你练字的书桌,”程理解释,“来,站在这里感受一下桌面的高度合不合适。”
邹麦仁依言过去,接过程理递给他的毛笔,不解道,“为什么是我的?”
“你还记得上次我让你写一副毛笔字吗?”
邹麦仁点头,“你让我认真写,可时间仓促,我就写的以前获奖的那副,怎么了?”
“吴一恒老师,豌豆知道吗?”程理问。
邹麦仁眼睛一亮,崇拜得狂点头,“C市有名的书法家,我曾经老师的师兄。”
程理嘴角勾了勾,“豌豆喜欢书法吧?那就坚持好不好,吴老师喜欢你的字,想收你做弟子。”
邹麦仁的脸都放光了,傻笑了一会儿又突然黯淡下来,沮丧道,“阿程你是不是忽悠我,我小学五年级获的奖,两年了还是这个水准,吴老师看不上我的。”
她的豌豆某些事迟钝了一点,但并不傻,程理双手撑住桌子,正色道,“所以,你一二三四和周日晚上都过来练字,每天坚持两小时,你有天分,很快就能追上了,吴老师确实喜欢你的字,这点我可没骗你。”
见他面有迟疑,程理也不多说,从角落的篮子里翻出一卷大红纸,兴冲冲的鼓励道,“来,咱先写个福字,贴在大门口。”
“啊?”
“啊什么,快写!”
程理忙着给他找墨汁,哐的一下倒进砚台,动作太大,墨汁溅了好些在桌上,她顿了顿,对上邹麦仁笑得弯起来的眼睛,转身就走,“咳咳,我在你肯定紧张,就不打扰你了。”
“哈哈哈……阿程笨笨的。”
程理驻足回头,凤眼斜睨着他,“你-说-啥?”
他捂着嘴巴直摇头,弯月似的眼睛笑意弥漫,对视半晌,程理心虚的溜了。
他们连着出门好几天,才把公寓弄成程理喜欢的模样。
正月十五元宵节,晚饭后,程nainai拉着程理打开了仓库间,嗬!烟花炮竹堆满了半间屋子。
程nainai献宝似的拐杖一指,气势如虹,挥斥方遒,“呐,都是小五的,满意不?”
程理心chao澎湃,抱着可爱的nainai摇了摇,“地主家的大小姐哟,您最美,nainai最好。”
“呵呵呵,我孙女开心才是最好的,”nainai笑道,捧着程理的脸也摇了摇,“和麦仁豆一起放吧,人多才热闹。”
“nainai,您叫我?”
邹麦仁端着一个热腾腾的碗走进院子,程理过去一看,一颗颗圆滚滚的手工糯米面汤圆,上面浇了一层清淡芬芳的桂花蜜。
豌豆少年眨巴着溜圆的眼瞅她,雾气缭绕中,白皙雅致的脸庞好似蕴了一层天上的月华,他乖巧道,“阿程,我做的汤圆哦,你尝一个啊?”
“呵,呵呵,呵呵呵……”
晚风太凉,吹得程理的脸都僵掉了,生拉硬扯的笑容甭提多别扭,都有点诡异。
“怎,怎么了?”邹麦仁很受伤,瘪起嘴唇弱弱道,“我亲手做的啊。”
程nainai在一旁看了许久,也劝说,“你就再吃一个呗,麦仁豆的手艺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