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有过这样的纯洁。就是为了这双眼睛,他也无法再把手中的小团子扔回雪地。
纪琯纾拽着小家伙的后颈毛,在剧烈的挣扎里把这个小毛球塞进前襟。小家伙拱了拱,似乎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柔软的皮毛擦过他的皮肤,就像扫过他的心尖。纪琯纾的心里好像有什么最柔软的地方塌陷了,在这寂寞风雪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归人。
带着这小家伙继续向前走,纪琯纾突然想起这些年自己的经历。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依旧改不了一身的武夫气质,辗转在各个人类的国家,也有了些大将军之类的职位。打仗的生活他是最习惯不过的,看着千军万马击戈相交、看着士兵们奋力拼杀浴血而战,他总是能保持冷静,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将军做久了,功勋也就攒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这是帝王理所应当地就该猜忌你了。既然手握我帝国重兵,便拥有了逼宫造反的实力,毕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谁不想坐上一坐?
纪琯纾真的不想,他是个不怎么勤快的人,懒得费那些心思。在十个国家中,他遇到了七次赐毒酒、三次赏白绫、还有一次帝王直接拔剑砍他。他一般的选择是照着原样弄死那个皇帝,然后换一个国家从头开始。
只是久而久之,这样的生活他也就厌烦了。既然寻思着改行,他便选了走出国家遇到的第一个人的职业——商人。
商人好啊,商人不用打打杀杀,但说实话,他真的不是什么当商人的料。从南山运料玉到北山,或者冒险深入西山捕点什么到东山去卖,他倒是不嫌累或者繁杂,但是奈何他总是算不过账来,也没法硬是装出商人的谄媚嘴脸来。在做了几年生意之后,他把前几年卖命换来的钱都亏了个干干净净。在发现自己连rou炙都吃不起了的时候,他就又决定改行了。
后来他成了一个卫士,虽然时不时会弄死自己的雇主,但总得来说还算称职,因为毕竟没有什么人能在他手里走过第二个回合;他也做过农夫,但是要是问他种出过什么庄稼,他也不可能答得出来,只能告诉你邻居家偷来的鸡总是非常好吃;于是他考虑转行做了小偷,毕竟他不是很想和人打招呼,只是偷遍天下至宝之后,他就又没有了人生追求。
如果你也在这人间度过了几百年的光Yin,你也会这样感叹一句:人生真是太无聊了。
当生命看不到尽头,永恒的时间就成了一种刑罚,在纪琯纾早就已经不会痛的心上,依然一道一道慢慢地割着。纪琯纾原本并不把这些伤痕当做一回事,只是不会爱也不会恨,人生不是照样的过。
只是当遇到小团子的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有烟花在雪地上炸开,有血滴从心尖上滴落。以前受过的那些伤好像都有了鲜活的生命,叫嚣着找他要讨个说法。他感觉到心间有绞痛的感觉传过来,眼中也有什么shi热的东西滴下。他感受着这些新奇的感觉,突然有些高兴:他难道是在活着吗?
抱紧了怀里的小团子,不管泪珠在脸上结成冰球儿,他突然在这一刻决定了剩下的人生该怎么过:他一直是孤身一人,还没有养过宠物,在接下来的时光中,他就要为这只小猫活。这只猫有一年的寿命,那么他纪琯纾的人生也就只剩下一年了。
只是可怜了雇主——哦对了,忘记说了,纪琯纾现在是一名杀手,正要去执行一场刺杀——只收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将军终下马,风雪夜归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发文咯~
大家多多指教
有意见尽管提出来哦
☆、一生一世一双人
很久很久以后,昆仑山帝府宫的后花园中,满山郁郁葱葱的桑树下,长满芬芳馥郁的藁本和葶苧。一个整天趴着晒太阳的“年轻人”总是会被问到这个问题:故事是怎样开始的?而答案总是只有一个:故事的开始,是一场很大很美的雪... ...
回到故事的最初,此时,忙碌半生依旧“一事无成”的纪琯纾正在风雪中行进。尽管撑起一个人的魂力屏障来隔绝风雪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但他在怀里的小毛球儿大概只是只普通的猫,身上没有一点儿活力波动。尽管自己源源不断用魂力温暖着它的全身,但是小猫儿的呼吸还是一点点地弱了下去... ...
纪琯纾急于找到一个躲避风雪的地方,他们已经在暴风雪中困了将近一整个夜晚。纪琯纾非常担心怀里的小毛球就这么咽了气,自己可能就要结束刚刚找到意义的短暂人生了。在风雪稍稍停歇的空当儿,纪琯纾看到一个能稍作休息的山洞,便带着怀中的小团子躲了进去。
收集了角落里一些还能燃着火的干柴,纪琯纾拇指和食指上下一折,便是一个燃火诀。这时候,他才敢小心翼翼地把怀中的小团子拿出来,放在火边暖一暖。
小家伙被火一烤,似乎恢复了不少Jing神,此时正睁着黑亮亮的眼睛,试图用小爪子去够那一堆暖融融红艳艳的东西。在第十三次阻止小毛球的爪爪被烤熟之后,纪琯纾有些无奈,只能把它抱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