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四堂哥的怒气,兴奋地打了个滚,趴在竹床上同花椒香叶哈哈地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要道:“你们那是没见啊,我一把推开门,他们全傻了,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就跟见了鬼似的。那个小表情,那叫一个可怜。”
花椒听的嘴角直抽搐,直以为自个儿听错了,这叫怎的个比喻呀!
香叶亦是一脸震惊地望着丁香,正要说甚的,外头庭院里就传来了姚氏略有些严厉的声音:“丁香,你是不是又惹事儿了?”
两边厢房就同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丁香跳了起来,方才还飞起的眉眼瞬间耷拉了下来,就跟大变活脸似的,一脸的苦涩,蔫哒哒地小声同花椒抱怨道:“你家就是这点不好,离我家太近了。”还道:“下回我们还是去香叶家玩儿吧!”
说着就不情不愿的往外走,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甚的,自个儿都觉得自个儿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却听到了四堂哥的声音:“大伯娘,我们闹着玩儿呢,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您只管放心就是了!”
上头三个哥哥俱都不在家,年纪最大的四堂哥就是当仁不让的老大了,这话儿说的也确实不亏心。
五堂哥同六哥也赶忙出来帮腔,还有罗氏,听到动静出了正房,揽了越走越慢的丁香,同姚氏笑道:“大嫂放心吧,他们小兄弟姐妹打小玩在一道,就算开玩笑,也自有分寸,不会走了大褶儿的。”
四堂哥就瞥了丁香一眼,耸了耸肩膀,丁香朝他翻了个白眼。
姚氏正服侍秦老娘睡下回家,隔着院墙都能听到丁香放肆的笑声,哪里还有姑娘家的模样的,自是头痛的。只过来也只是打算给她紧紧骨头罢了,自是不可能当着大伙儿的面来教训她的,到底也是这么大的姑娘了。
可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她皱皱巴巴的凌乱裙子,哪里能忍住不叹气的。
不过到底甚的都没说,只是叫她好好看顾妹妹们。
丁香忙不迭地点头,看着罗氏携着姚氏送她出门,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又瞥了眼定定的看着她,老神在在的四堂哥,一步一挪地挪过去,压低声音同他耳语道:“这样才听话嘛!”
尾音带笑,还偏偏又大声地同五堂哥还有六哥道谢,然后扬长而去,等在一旁给罗氏道过谢,方才回去西厢房。
气得四堂哥直跳脚:“这小丫头越来越嚣张了!”
五堂哥同六哥捧腹大笑,虽然不知道丁香同四堂哥说了些甚的,可站在门口,也看了全场的花椒同香叶亦是笑得打跌的。
回屋躺下后,从丁香这得知了她捉弄四堂哥的话儿后,回忆着短短辰光内四堂哥的数度变脸,仍是乐不可支的。
香叶笑得肚子都痛了,只痛着痛着,忽的想起了之前想说的话儿来,当即就不想再笑了,爬起来跪坐好,告诉丁香:“三姐,大姐二姐都说啦,咱们长大了,就不好再像小辰光似的同哥哥们玩闹了。”
虽然香叶暂且也不大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可回想莳萝,还有茴香往日的言行,似乎是能够理解一二的。
丁香听着就直点头:“我知道,这不是难得嘛!”还道:“你不知道,你四哥五哥他们越长大,就越不好作弄了。今天机缘凑巧,就够我攒着乐上好几个月的了。”
花椒哭笑不得,只看着笑得如此明媚的丁香,想了想,就趴在床沿上,问着她:“那三姐,你吓唬哥哥们的时候,他们都是甚的表情呢,你给我们学一下呗?”
说到这个,丁香自是更加来劲儿的,就支肘托腮地趴在竹床上,回忆着告诉花椒同香叶:“我开门的时候,他们已经把堂屋搬空了,又把竹床拼在了一起,正或站或坐或躺在竹床上呢!你们六哥正在看书呢,捧着书张大了嘴巴看着我;文启哥同罗冀正在下棋,两人一模一样的姿势,俱是歪着头瞪圆了眼睛望着我,手里还捏着棋子儿呢,可是笑死我了;你们五哥同方表哥正在当地比划着甚的,听到动静,肯定以为是三婶呢,立马收势,结果是我,翻白眼都没来得及;小七肯定被我吓坏了,都蹦起来了;还有小麦,可好玩了,也在看书呢,唰地就站了起来,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我看,欲语还休的,肯定也被我吓坏了……”说着忍不住又笑倒在了竹床上:“你们四堂哥还嚷嚷呢,其实最没劲儿的就是他了,就是脱衣裳而已,还当我稀得看还是怎的……”
香叶听着咯咯地笑,花椒也笑,只没有做声。
临睡前难免又提到了文启,丁香脑洞大开,觉得既然三槐堂有人继承了,文启索性迁居崇塘,在崇塘安家落户好了。这样以后也能在崇塘参加科举了,再不用往京口跑,说不得明年就能下场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错:“又不是让文启从此脱离家族,他完全可以同京口三槐堂共用一个祠堂的。近的臭远的香,这样两边不碰面,说不得还好一些。”
又道:“那家人,不问文启哥这么个孩子这些年是怎的过来的,先计较祖产的多寡,依我看,也不是甚的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