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要听的故事的全部,惠安太子,的确是我和孝懿皇后合伙杀死的。事隔这么多年,我到如今也还听不到这两个字,我只要一听。必然会梦见他。”
&&&&谢琬和殷昱像是石化在原地,连呼吸也隐约忘记。
&&&&她从来不知道这后头还隐藏着一个这样的故事,那些早已逝去的人们,忽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在她面前走动起来,娇俏温慧的宣慧皇后,宽厚隐忍的孝懿,寡言但深沉的兰嫔,还有活泼懵然的惠安太子,他们都已经逝去。可是他们却又还影响着后来。
&&&&原来霍家对于殷昱遭受迫害不敢去申诉是有原因的,他们杀死了皇帝心爱的长子,所以对这一切只能忍气吞声。如果没有这件事,殷昱就算失手杀死了殷昊,有霍家出面,他也不可能落到废黜出局的下场。而反过来说,如果没有这件事,皇帝兴许也不会这般针对殷昱……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来,失声道:“皇上执意不肯立我们王爷为太孙,是不是已经知道事情真相?”
&&&&殷昱与霍老夫人同时一震。霍老夫人茫然地看了眼窗外,收回目光道:“其实我觉得。他在拒绝太子和世婷的婚事时,可能就有怀疑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怀疑到孝懿皇后。但是对于霍家,他是肯定怀疑上了的,否则的话,他不会那样逼太子。他逼太子,就是在逼霍家呀!
&&&&“孝懿皇后驾崩之后,太子长到十六岁,该议婚下聘了,国公爷当时进宫去暗示过此事,屡次被皇上避开,后来若不是太子苦苦相求,恐怕他找个什么借口悔婚都有可能。而这些年太子妃始终不曾省过亲,其实也是为了保全太子,与娘家保持距离。”
&&&&谢琬眼前瞬间浮出初见太子时他眼里的复杂。
&&&&从前殷昱也曾怪太子不尽责不尽职,现在想起来,竟都是皇帝给逼的。如果说皇帝早知道了惠安太子的死与霍家有关,那么他对殷昱的态度也就可以解释。他恨霍家,以至于恨太子妃,恨太子妃所生的儿女,而对于霍家的外孙,他当然不会甘心要他继承皇位的了。
&&&&想想这些前因后果,竟似有根无形的线在牵连着,一点一点看来毫不相干,可是当知道了事情根由,又让人恍然大悟。
&&&&“这件事是已然了解了,却还是有个问题。”一直沉默的殷昱这时候说道,“与惠安一道玩耍的那名孩童必然也是因为惠安的缘故染上了疾病,可是这怎么说都是个意外,对方并没有理由把这笔帐算到霍家和皇上头上。”
&&&&不错,还有七先生。
&&&&如果说七先生谋逆的事是跟这件事有关,那他为什么会非要找霍家和皇上不可?当时只不过是偶遇不是吗?再说了,宫里死的是皇长子,而官户家就是赔个儿子进来,也不算什么太要命的事。而且他若是觉得委屈,大可以说出来,跟宫里邀点同情啊,怎么反而隐匿起来不做声呢?
&&&&“这件事我不清楚。”霍老夫人无力地坐在锦杌上,“当时我紧张得寸步都不敢离,根本没办法去关注这些事。而且事后又因为时刻关心着宫里,接下来我又染病在床,外头的事我一概不知。不过我觉得,你们可以去问问张珍。皇上究竟知道多少事,至少张珍必然清楚。”
&&&&谢琬迅速地看向殷昱,殷昱点点头,“老夫人说的不错,那我们这就告辞。”
&&&&霍老夫人撑着额,闭上眼。
&&&&走出国公府,太阳已然西斜了,初冬的余晖斜斜照在国公府的五彩琉璃瓦上,刺的人两眼发酸,又有些陌生之感。
&&&&不止是谢琬对这一切感到沉默,从宫里出来的殷昱也是。
&&&&他知道宫中生杀有时并不亚于战场,可是亲耳听到这些还是心里感到十分不可思议,那是活生生的十几条生命,还有年仅三岁的无辜孩子。作为得益的后辈,他无法对孝懿皇后的作为置评,没有孝懿皇后当初的狠心,就没有如今的太子,和如今的他。
&&&&也许在宫廷里谈及仁慈实太可笑,可是他对那重重叠叠的宫城,再次有了层却步之意。
&&&&谢琬那日所说的话仍在他的心里存着,她是他同甘共苦过来的妻子,是他的灵魂伴侣,他怎么可能忍心让她继续在那些无止境的斗争里过完这一生?又怎么忍心让他和她的孩子在那样的环境里面对像惠安太子那样的危险?他绝不忍心让她再为自己和家人Cao心忧劳。
&&&&很快到了王府,两人的脚步都有些迫切。
&&&&进了府,却有两个小rou弹如箭一般地扑到怀里来。
&&&&“母亲!”
&&&&“姑姑!”
&&&&谢琬不觉蹲下身来,鼻子一酸将他们俩拥进左右怀里,“你们今日有没有乖?”
&&&&“有哦!”平哥儿重重地点头。
&&&&殷煦也抬起头来,“我很乖哦,王叔过来泡冷水澡,我还让人往他脖子上挂了冰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