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根本看不出个人形。我心里很慌,便先回来了,你没事就好。”顿了顿,长公主又道:“你这几日可有看到你姐姐。”
徐禾心虚,呐呐道:“有,姐姐也还好。”
长公主点了点头,心里踏实了,她的笑容多了分轻松。
徐禾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先是哥哥出事,后来又是他和姐姐出事,这一回不能再让长公主Cao心了。
见着长公主稍显疲惫的神色,徐禾心疼道:“娘,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
长公主在宫里的时日,一直陪伴在宣德太后身侧,听他的话,倦意涌来,点了下头。
嘱咐了徐禾几句,由侍女搀扶着回房睡了。
待长公主一走,徐禾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他走之前,一定要弄死苏家。
至于昭敏那边,他倒不是特别担心,以他阿姐的性子,这件事顶多恶心、膈应一段时间。现在让她安安静静休养身体就行了。
之后的日子,长公主只叫他进了一回宫,天地静默无声,徐禾隔着很远,只看了一眼皇后的灵柩,便被长公主带着离开。离开宫殿,走上甬道。又是一年仲春时节,墙角的杂草杂花都开了。
长公主细细叮嘱,叫他大葬之前都不要入宫。现在他已经长成挺拔少年,比长公主还要稍高一些。徐禾点头,侧头看长公主。
突然想起十岁,也是这个时节,入宫拜访宣德太后,他摘了朵花送给他娘,反被插到自己头上。那个时候长公主半弯下腰,笑说这样倒像个小花神了。
一晃那么多年。
风沾着shi意,徐禾的心也浸在水里。
他装作漫不经心道:“世事无常。娘,若是有一天,我也这么去了,你不要太伤心。”
长公主一愣,然后气得不行。旁边没棍子戒尺,不然铁定有徐禾受的。她神色冰冷道:“你再说这种胡话,我撕了你的嘴。”
徐禾低头,扯了扯唇角。
徐禾受的伤真不算重,休息一两日就差不多复合。他去了回工部,顺便带上余木。一路行过大街小巷,高楼林立。垂柳依依酒旗招,过一条河,徐禾忽偏头笑道:“诶,我第一次见你,是不是就在这。在这河上。”
余木一怔,很快神色从容,微笑点头:“嗯。”
徐禾扶开前方的柳,自顾自回忆,道:“我记得,大胖娃那时人怂嘴贱还好色,要你把花插到一姑娘胸口,你被欺负的快哭了。”
余木垂眸,笑意浅浅:“是。”
徐禾只惊叹自己的记忆是真的好。
他到工部时,宋望之亲自出来接,说是为他引路。徐禾谢绝了他的好意,小时候隔三岔语来这里走一遭,他还能不清楚这边。系统当初给他金手指,实际上目的特别简单,就是要他考上秀才、官任锦州,他闲的无事,才乱七八糟整了很多东西。
重回故地,徐禾兴致有点高。
他带余木来到一个小山洞,挖出了一个小箱子。
从里面拿出来一堆弹珠,玻璃珠子里各种颜色晕染开,其中一颗非常漂亮,蓝色的,由浅至深变幻万千,点缀一些细细的,星钻似的粉末,如同收纳了一片星空。
徐禾道:“这是当初,叫他们炼制玻璃时,用剩下的一些玻璃ye弄出来的。和我想象的有区别,但更好看了。”他把最好看的那颗,送给余木:“给你了。”
余木低头,修长的手指慢慢握紧,玻璃冰凉,里面映着的色彩却晴朗,他轻声道:“谢谢您。”
徐禾拍拍手上的灰,笑起来:“不客气。”
这一路上走,遇到了很多工部的人,多多少少都认识徐禾。老一辈表情复杂之极,年轻的一辈眼里都是好奇和震惊。徐禾笑yinyin跟老侍郎打招呼:“哎呀,黄老好久不见。”黄侍郎抽了抽脸皮,碍着身后还跟着几个新人,也不好给徐禾摆脸色,只道:“嗯,回来了。”
徐禾笑道:“是呀。想着你们迫不及待见我,我伤还没好就过来了。”
谁迫不及待见你!黄侍郎气得发抖,心想这小子一年没见还是那么欠打:“胡扯!”
徐禾道:“哎呀,您老就别口是心非了,我都听宋公子说了,你们以前面上骂我骂的那么欢,原来背后夸我夸上天啊。”
“……”黄老这一刻,恨不得钻个地缝,怒而拂袖而去。
他身后的学徒们憋笑,紧跟过去,走时低头碎碎语,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徐禾。风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很轻,但都藏着说不出的惊讶和羡慕。
“徐家那位公子……那么年轻的么?”
徐禾在后面,倚着柱子笑个不停。阳光一圈一圈浮动,光影交错。笑够了,徐禾道:“其实这帮老头都挺可爱的。虽然顽固不化,但心都是很好的。”
余木漆黑的眼眸里只有他,点头。你说很好,那就是很好的。
天璇老头的书房,走后钥匙就留在了他手里。徐禾心中颇有叹息,老头大概是真的希望自己能有一番作为吧,但是他志并不在此,甚至可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