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卫倾依约在晚饭后带着饭菜来找欧阳沧魅,如他所料,欧阳沧魅自喝粥之后就一直修炼到现在。
若非欧阳沧魅出招,卫倾是看不见他身边布满的蓝色神力。
“魅,快停下,先吃东西再说。”
在门外喊,没人应,踹门进去,欧阳沧魅正盘腿坐在地上。
“魅,吃饭了。”还是没反应。
“白痴,吃饭了。”
欧阳沧魅睁开眼,一脸臭地盯着他:“干嘛?”
“你个白痴,是不是不喊你白痴,就不打算应我了?”卫倾眯着眼,冷冽的眼神让欧阳沧魅很不舒服。
“白什么痴啊,你来这儿就是找架喊么?”
“就叫你白痴,看你呆头呆脑的小样,”卫倾用手轻拍他的头,“不吃饭就更加没救。”
不知怎的,卫倾喊他白痴似乎喊上瘾了。
“要你管……”
欧阳沧魅难得没有选择继续与卫倾斗嘴,拿起碗筷就狂吃,得有多饿啊。可吃着吃着,附近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被他嗅到,食欲一下子就消了大半,回头一看可把欧阳沧魅嘴里的饭菜都给吓喷了。
“喂,你想死也用不着在我吃饭的时候割脉自杀吧?”
看着卫倾坐在地上,他面前的瓷碗里装着他放出来的大碗鲜红的血,欧阳沧魅瞬间觉得原来美味的佳肴都没了味道。
“废话,一会儿你要喝下我的血……”
就在卫倾说话的那一秒,欧阳沧魅就觉得他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是不是被放血所影响……
“不会吧?”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呈惊恐状。
眼看卫倾拿出第二个碗,欧阳沧魅就意识到应该不止要喝一碗……数了一下卫倾身边的瓷碗数目,他这次是言语无能了。
直到卫倾放完第三碗血,开始体力不支地挨在身后的石床边上,欧阳沧魅才回神。
“卫倾,行了,不要再放血了,你已经失血过多了。”头一回正经八百地喊着对方名字说话,字里行间,透露着他对卫倾的担忧,只是两人似乎都没有发现这件事。
此时是卫倾已经没有多少余力,却扭头坚持放血,断断续续地说:“我答应过谦,定会替你解毒。”
“喂,你……”
欧阳沧魅欲言又止,可是又不想阻拦,天知道他是多么想解掉这个该死的血萝蔓,这样他就不用每个月都被卫倾定期吃豆腐,不过在看到他放血到了面青口唇白的地步,心里也是有被触动。
原本可以给人施压的典型语气,如今已经软得像一团棉花了。
“快喝……”
看着地上满满的三碗血和第四个碗已经有半碗量的血,欧阳沧魅就被着整间屋子的血腥味给熏得受不了。
见他还不想喝,卫倾就用干涩而沙哑的声音劝:“白痴,你以为我这么放血是为了谁……当初谦也费了不少口舌在这儿上面,我也是冒着很大险这么做的……”
欧阳沧魅看着他,没有插嘴,让他顿了顿继续说:“现在才三碗半的量,我已经虚弱成这样,你可以想象等我放完五碗血之后,会是什么状况么?”
不错,照这么下去,不要说昏迷不醒,就算是猝死也是有可能的。
卫倾的手缓慢地伸了过来,拉住了欧阳沧魅的双手,后者见他气虚体弱的样子不成威胁也就忍住了推开他的冲动,然而他却把他的两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脖颈处……远远看去,就像是欧阳沧魅掐着卫倾脖子那样。
“如果你实在是恨我,可以很轻易地杀了我……这对你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略有思量地看了卫倾一眼,欧阳沧魅说出了与平常完全相反的话:“……我不会杀你。”
话一说完,就忍住对血的反感,拿起一碗血就往嘴里灌,一阵恶心感就让他想把嘴里的血吐出来,可是想到解开血萝蔓的唯一方法只有喝卫倾的血才能解,而且要他下这个决心确实不易,想着欧阳沧魅就把血都一口饮尽。
喝完这一碗,强忍着由心而发的反感,捏着鼻子,接着又拿起一碗往嘴里送直到他将四碗血全数灌进去后,反胃得想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
看着卫倾的放血口的血量已经剧降,欧阳沧魅用手抓住伤口的上方欲止住他的血:“行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放血而是在滴血了……”说着,不忘把第五碗里不足半碗的血都喝进嘴里。
“……魅……吸吧……”卫倾艰难地把手上的放血口对准欧阳沧魅的嘴,“血量……不足的话…就…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