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减章节)
眼还是原来的眼,脸还是原来的脸,只是少了一层皮肤,露出了一片的血rou,模糊,糜烂,血腥,这就是脸部的诠释……
眼,是罪恶的,脸,是无情的。
为何只是毁了我的容,却不剜了我的眼?
青年依然卧在床榻上,四肢被限制禁锢着,他双眼木然的望着上方,不知是想透过那床顶看向何处,脸部自那日被毁以后,就未曾经过任何处理,仿佛女人是想让其腐烂掉似的。
只见整个五官少了表面皮层,俨然变得恐怖至极,那血rou模糊的一片,宛如rou沫组成的一般,有种糜烂的惊骇感,十分让人发怵作呕。
就因流着那人的血,长得与那人相似,就要遭受这样的命运么?
娘亲,你的爱情扭曲了你,也摧毁了我的所有,我所承受的痛苦,皆是你一手制造而成,如此,你还是我娘亲吗?
童年,少年,成年,你一点点的毁灭,你心中的怨,又哪及我此时的恨?
木然的眸中暗影重重拂过,染了一片Yin沉诡暗的色泽中,眼底极浓极冷的寒光随之涌现,犹如一种隐忍幽怨的恨,仿佛绝望前的爆发,也似悲哀后的结束……
夜,悄然而临,冷月高挂空中,诉说着又一场折辱将至。
果然,房门蓦然被推开,女人缓步走了进来,她端着一个托盘来到床边,盘内放着细小不一的银针与刀具,将托盘搁在一旁后,来到青年的身边。
“轩,瞧我今天给你带了好东西。”女人柔柔的笑着,手指抚着青年的身躯,有些神智不清的说着。
青年一阵憎恶,绿瞳内的戾气陡盛,衬着那模糊不堪的脸,尤为诡异心悸,可女人对此却视而不见,或者说是她已经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女人拿起盘内一根较小的银针,刺入对方的胸口,而后又拿起一根刺入另一边。青年见此只是眼神更冷了,却未发出一丝的声音,他森寒的看着女人的所作所为,心中的恨意一点点扩大,涨满了心房,席卷了全身,可也就是这种恨意,连面部及身体的痛也忘却。
“轩,是不是很有感觉,我会让你更有感觉的。”女人勾起嫣红的唇,诡异又愉悦的笑起来。
话毕,她便拿起盘内的一柄匕首,朝对方的胸膛缓缓划下,那力道极轻又极小心的,不伤内在,只切割表面,红色的ye体顺着刀尖,一点点的流下,蜿蜒出冶艳的纹路……
青年定定的望着疯狂的女人,那眸中说不清是怨恨,还是怜悯,只是浓得如火一般,焚尽了眼底幽绿的色泽,忽然,身体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体,黑色却很淡薄的,几乎不易觉察,指甲也在不知的情况下,逐渐开始一点点的泛黑。
“婳儿……”就在这时,青年突然低唤了声,那面目全非的脸,随着嘴唇的开启,竟将血rou都牵扯。
也就是这一声婳儿,令女人手中的动作骤顿,她抬眸望向那双幽绿的瞳,其中弥散的柔情纳去了她全部的心神,恍恍惚惚中,似乎见到那日梧桐树下,男人执着她的手说:婳儿,你是我唯一的妻。
“轩……”手中的匕首一落,眼中蓦地迸发出异彩,女人颤抖的唇有丝不确定。
“婳儿解开我的手,我想抱你。”青年眸中的温柔盛浓,如若流转着水晶的光泽,醇厚的嗓音也透着蛊惑的味道。
闻言,女人更加沦陷于那双眼,仿佛眼前的人就是那男人般,于是慌忙解开对方的绳索,拨去胸口的两根银针,紧紧的抱住对方,喜悦与爱意瞬时充斥心间,连身体都抑制不住的颤抖。
青年回拥着身上的女人,柔溺的眸光在这刻凝固,一只手缓缓游移至对方的脖颈,指端摩挲间五指蓦地一拢,在对方还未来得及叫出声时,就猛然收紧,收紧,紧得手处的经络显现……
女人窒息得微仰头,睁大眼望着面目全非的人,那样紧致凶狠的力道,使脖颈处的血管都清晰可见,那里面流动的血,是那样的温热,可只是片刻,就已然变冷,变冷……
骨头碎裂,鲜血喷出,染了青年的发与脸,女人终是趴在对方身上,再也起不来。
五指缓缓一松,离开了冰凉的脖颈,青年深垂目看着女人,眸中的漠然几近冷酷,似讥嘲,似怜悯,又似其他,宛如一场悲哀的结束,残忍的冷在了这个夜间。
娘亲——
低低的喃语一声后,彻骨的怨意便瞬时涌上,继而,喉间就似被堵塞住了般,再也发不出一字片语。
怨气,恨气,戾气,杀气。
这些乃万凶之气首位,却于此刻在青年的身上体现,还是皆为同一时间爆发,而这些Yin暗的死气缭绕周身,宛如无数厉魂怨鬼的魂魄,附噬了他的体内,与之相融合。
青年的指甲彻底全黑变长,周身的气体转变为黑雾,模糊的面部也可怖似鬼,一代万凶之气于一身的黑暗者,在这一刻诞生,也造就了他至此不再为人,只能为永生存于Yin暗中的——
鬼灵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