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总是若有若无的缭绕着黑气,指甲也尖利得不似人类所有,脸部的糜烂更是慢慢愈合,不再总是流血化脓,虽然依旧没有表面皮层,但相对先前还是稍有好转,不会那么可怖似鬼……
人不似人,鬼不似鬼,青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是依旧呆在那个房子里,他不愿见到其他人,也不愿面对外面的阳光,就这样一直生活在Yin暗中,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Yin沉与孤寂笼罩着他,使他身上的黑暗气息愈发浓郁,同时体内的某种因素在叫嚣,仿佛是在渴望着什么。
直到某一日,再也无法忍受的他,身体受到内在那股力量的牵引,来到女人已腐烂掉的尸体前,伸手触上那尸体的头颅,五指一曲,一团若魂魄的黑气,蓦地自尸体微启的唇中飘出,而后被他吸入体内……
那一刻,青年空落的身体被填满,同时也知道那一直渴望的,以及增加力量的所源。
了解了身体的结构后,他便开始一到晚上,就穿上与夜融合的斗篷,将面容隐藏在宽大的帽檐内,寻找临近死亡边缘的人,将他们的怨气与死气吸纳,从而增强自身的能量,使万凶之气不断深浓,也彻底成为了鬼灵。
这样的日子,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妖、魔、神、兽这些种族都出现,世界开始分一为六,而他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界,成为地狱冥界的鬼王。
寿命是无尽的,却也是寂寥的,睥睨六界的同时,也渴望能有那么一个人,能与他相之匹配。
果然,所谓的那个人出现了,整个六界都在流传着一个叫火焰魔尊的男人,说他有一头火发与红眼,还有一张宛如魔神的容颜,哪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让人焚体掏心而亡,他残酷,他狠决,他美丽,却强悍。
一个真正的恶魔,尤其还是恶魔之尊,就是如此,很邪恶很残忍,蛊惑着别人的同时,又在不知不觉中将其摧毁,就仿若用血腥与暗夜孕育出来的花,美丽而誘惑的同时,让人毫无防备的沉沦,忘记了所有的一切,甚至被毁灭了都不知道……
见到那个男人的强大时,鬼王知道自己沉迷了,为那强悍的力量,为那惊世的容颜,他追逐,他渴望,他想要那男人与他并肩携手,可奈何对方对此不屑一顾,甚至很是厌恶他的接近。
占有,掠夺,武力,他不是没想过,可他比谁都明白,那种禁锢的滋味,他不愿那人恨他,唯有在黑暗中默默注视,可当神界夙帝找到他,要他们联手对付那男人时,他又有些动摇了,想让男人看到他的实力,让他臣服于自己。
然而,最终的结果是黯伤的,也是悔悟的,那人的能量爆乱,自己的本体被毁,经过一千年,再回望那人之时,身边俨然有了另一人,自己仍然还是形影单只,只剩一片黑气陪伴……
或许是太过追求强大,或许是羡慕那人的一切,又或者是只觉那人才可与自己匹配,旁人都是脆弱得不堪一击,可有时细细一想之时,又会产生一种迷茫,欣赏是情感吗?执念是渴望吗?
答案,是无解的,那份偏执却不减,纵使不能与男人携手,可仍坚持着伴侣只可为帝姓恶魔,于是也终于等到一个生命的诞生,一个那男人与他伴侣结合出的魔子。
世界可笑,命运亦可笑,羁绊这种东西,更是种灵魂的牵引。
不得不说,有时候,坚持可能有所收获,比如看清心底的迷茫,明白自己真正追求的?
自小魔君出世后,鬼王隔三岔五就往魔宫跑,将小家伙照顾得无微不至,简直比火魔与东方霁越还尽心,他们俩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解,毕竟很难想像,像鬼王那么孤僻深沉的人,竟会对一个婴儿这般在意。
如出生时一样,小魔君每次一看到鬼王,眼睛就睁得圆溜溜的,继而伸出那rou乎的小手,想拍去那碍眼的面具,可奈何对方总是轻巧避开,完全不给他得手的机会,于是最后又是一阵哇哇大哭,天空的闪电也肆意流窜……
时间总是悄然而逝,小魔君已然长到两岁,会走路会说话也更机灵了,无数次的失手仍未灭去他的好奇,反而每天总是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拍掉碍眼的面具,看看那只鬼灵是啥模样,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包裹在Yin暗中。
这一日清晨,东方霁越为小魔君穿衣,恰逢鬼王大人驾临,他直径来到床榻边,拿过霁越手中的衣物,熟练的为小家伙穿上,然后又蹲下身,将小鞋套上脚丫子。
在鬼王大人蹲身的那刻,小魔君盯着那垂下的面具,夜瞳内点点异茫绽露,嘴角的弧微微牵起,露出抹狡猾又娇憨的笑,而后猛的一手拍上面具!
没有预想中的掉落,就连歪都未歪一分,某包子脸蛋上的笑凝固,这一次好不容易碰到了,为什么就没有掉呢,小小的脑袋瓜子俨然不够用,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于是嘴巴颤了颤,大有要哭的趋势。
见此,鬼王大人立刻抱起包子,有模有样的抚着他的背,试图轻哄阻止泪水流出,可某小包子完全不卖帐,小金豆子一颗颗的直掉,一双脚丫子在对方的身上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