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减章节)
五年后,昔日的男孩已为翩翩少年,稚气的脸庞也随着时间变化,长得越来越像那个男人,女人每见到儿子的脸,都会一阵阵的失神,总会让她有种看到那人的错觉,于是性情也更加变幻不定,少年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
在这五年里,男人还是没有来过,本就空旷的房子愈显萧条,思念演变成寂寞,寂寞演变成怨恨,女人整日郁郁寡欢,内心交错的情绪折磨着她,最后竟疯了一般,宣泄在少年的身上……
密集的雨笼了漫天漫地,肆意而不停歇的下着,在地上溅起一圈圈的涟漪,也淅沥哗啦的砸上了窗户。
风声呜呜掠过,屋内烛光昏暗,摇曳了一派冷意间,沉重的雨声拍击上窗,犹如无数鬼魅在外叫嚣,偶尔一道闪电撕裂夜空,耀眼的光芒忽现,映出纱帐内扭曲的影……
少年平卧在床榻中央,四肢皆被绳索捆绑着,许是因姿势太过耻辱,少年的双目紧闭着,弧形漂亮的唇也抿紧,只不过那俊俏的脸上,未流露出丝毫的恐慌与羞耻。
女人便伸出青葱般的玉手,抚上少年的脸庞,带着痴迷与依赖,甚至还有几分畸形,几分恍惚:“我的暝儿终于长大了。”
“娘亲现在只有你了,娘亲不允许别人拥有你,你只能是娘亲的……”女人的神色飘渺而恍惚,一双盈目中温柔似水,可说出的话却太过疯狂与惊骇。
“你的父亲已经不要我们了,娘亲就只剩下你了,你的所有都是娘亲的……”女人愈说愈疯狂。
一种厌恶从内心深处缓缓滋生,使少年只觉一阵作呕想吐,禁锢住的手也随之握紧,那力道令手不住的发颤,淡青色的经络显现皮肤……
一直紧闭着双目的少年,在此时却蓦地睁开了眼,他冷漠的看着身上的女人,幽绿的瞳孔中漫起一丝憎恨,深浓冰冷的暗影重重淌过,最后眸中的情绪若被什么击碎,散了一片的厌恶之色。
“暝儿,你是娘亲的……轩……我们又在一起了……”在那情动的恍惚中,无语lun次的话不停溢出,然而在她身下的少年,也终是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夜,愈深愈浓,屋内的纱帐轻摇着,却因扭曲的心理,冷了一颗孩子的心,也冷了帐内的一切,一如窗外肆落的雨……
这种非人的日子一日接一日,身体与心理上的折磨,伴随少年度过了又一个五年,现已成为二十岁的青年,轮廓也越长越分明,再配上那独特的绿眸,几乎跟那男人如出一撤,可也就是这份血缘的相似,使得一场悲哀变成惨剧。
爱到浓时亦成怨,怨到彻时方为恨。
同样的床榻,同样捆绑的人,女人也是同样坐在青年的身上,但是在她的手里,却握着一把匕首,忽明忽暗的光影,半掩了她的面容,在发丝的散落下,愈发的不真切,她轻抚着对方的脸,神情遥远又凄哀……
只见青年剑眉星目,容颜丰神俊秀,绿眸深幽若潭,整个人有种沉敛的凌厉,他一瞬不瞬的盯着上方的女人,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般,唇瓣抿成凉薄的弧,冷冷的,若极地里的寒霜,渗进了骨子。
“多么无情的眼,多么冷漠的脸,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十三年了,你都不曾来看过我一眼,你可知我好痛,也好恨……”指尖在脸庞上流连,带着几分冰凉,女人痴痴的呢喃着,突然那涣散的目光,一下变得尖利怨毒起来,面容也狰狞得扭曲,指甲抓上青年脸部的皮肤。
“绿色的眼睛哪里是漂亮,分明是丑陋是罪恶!还有这张脸,是无情的是无情的!!毁了这张脸,我要毁了这张脸……毁了……哈哈哈哈……”女人赤红了双眼,尖利的嘶喊着,狰狞的面容因大笑,而显得诡异可怖。
匕首毫不留情的划上面部,一刀接一刀的划着,残酷而狠决的,凄艳的红色涌出,流入了发间,浸透了床面,匕首仍在继续划着,仿佛在雕刻件艺术品,殷红的色泽不住淌出,一股接一股的,伴随着青年压抑的痛闷,渲染了一片的悲惨。
无情的切割,毁灭的扭曲,无法抑制的痛苦,骤地自喉间爆发:“啊——”凄惨的喊叫震开,直荡九重天。
许久过去,青年已痛得昏死过去,沾满鲜血的手揭起一张脸皮,女人看着那被剥削下的皮肤,眼中诡谲的异芒迸发,继而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凄厉又疯狂,很快意,很悲伤,却无法掩去其中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