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风回头往他,大声说:“你知道什么!为了玲珂,就算是搭上整个冬阳县,我也不在乎,为了这冬阳县,我们付出了还不够多吗,可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知足,得到了好处后会想要的更多,玲珂心善,为了让他们更好,劳累成疾,如今到了他们偿还的时候了,只要玲珂能回来,就算是杀尽冬阳县所有的人,又有何妨。”
“你简直是疯了。”肖励寻皱眉望着他,“百姓们都说你是好官,你却说出这么狠心的话,看看你身后的人,他们该有多失望。”
秋儿,还有闻讯赶来的好几个衙役,均是像头上重重的挨了一下猛击,睁大眼睛看着柳怀风,一脸的不可置信,面前这个一脸狰狞的人是他们心目中那个温润如风的柳怀风柳大人吗?
柳怀风怪笑了一声,神色丝毫不介意,“与我何干,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了,自小父母就教导我要做好人,寒窗苦读十多年,终于博取了功名,我做了好人,可结果呢?被贬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受尽了苦难,不能在二老面前尽孝,愧对人子。在这冬阳县,终于遇到了一个让我感觉到温暖的女子,她却因为这些贪得无厌的人早早的丧了性命,既然做好人那么痛苦,那我便不做,等玲珂变成人,我们便远离这里,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您怎么会这么说。”秋儿双眼通红的看着柳怀风,仍旧不敢相信那番话竟然是从一向心怀百姓的柳怀风口中说出来的。
“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等大理寺来人处理此事。”闻人封已经不想听柳怀风再说这些,冰冷的丢下一句话就出去了。
肖励寻连忙跟上去,街上行人极少,肖励寻先开了口,“一个人竟会绝望到怎么样的地步,才会去相信什么虚无缥缈的怪谈妄想复活已死的人,和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真是两个极端,温和的人一旦被什么情绪牵制,会比普通人狰狞数倍。”
闻人封突然将视线放到了肖励寻身上,“你也是这样?”
宫中的人都在议论,是因为皇位被夺了,肖励寻受了刺激性情大变,虽然闻人封一直不认为是这个原因,但又查不出什么。
肖励寻看上去性格不错,既稳重又不显沉闷,可他浑身就像是裹了一团雾气,让人猜不透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灵魂。
“你怎么样认为都可以,我跟在你身边也有一些日子了,你所见到的认识的,是现在的我,以前如何和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你觉得我像是被夺了皇位就发狂,性情大变,然后暗暗留在你身边示好,伺机报复的人?”肖励寻耸了耸肩,似笑非笑的和闻人封对视。
“不。”闻人封给出答案,虽然人们都在说他和之前大不相同,虽然他对面前的这个人了解不深,但他还是知道,只是皇位被抢,还不至于让他性格发生变化,而且这么长时间他也看出来了,闻人封对皇位并不热衷,对他也并无仇恨,至于究竟是为何和之前完全不相同,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