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很困难吗?”静修坐在床边,顾泽鹤为他换药。张一全哀怨的看了两人一眼,叹口气认命的去完成他和静修小师傅的劈柴任务。
顾泽鹤想起君冉跟他说的,不自然的别开眼神,“别瞎打听,赶紧养好伤给我劈柴去,不干活这几天菜都少了很多。”
静修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小僧除了劈柴还可以洗衣服和做饭。”
越来越听不得静修自称小僧的顾泽鹤“啪”一下子将手指头上的药膏按在静修的额头,“随你!”
静修疼得冒出眼泪,一张脸因为忍耐涨得通红。顾泽鹤看见了很后悔刚才生气下手没轻没重,但他死要面子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跟静修道歉的,即便是觉得内疚,他仍然鼻孔朝天冷哼一声,扔下静修走了。
为了大会节目更加Jing彩,春风楼可谓是下了血本,单是教学的先生就琴棋书画歌曲舞蹈各请了一位,这些天已经开始分组学习了。春风楼的人根据加入的时间长短被分为三组,顾泽鹤当然的被分到新人那一组。
也许旁人觉得分在这一组几本是没什么胜算了,顾泽鹤看了看其他那些涂脂抹粉的“老人”,暗自庆幸自己跟新来的分到一起,不然还不被香粉熏死?
“学过些东西的到前面来。”君冉拿着一份名单,上面的字迹隽秀,笔画间透着一股子不易察觉柔媚。这肯定是君冉写的字,顾泽鹤心里这么想。
“鹤风,你先出来。”
顾泽鹤愣了半天才记起着“鹤风”是自己的新名字,他讪讪的摸摸鼻子,在君冉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慢慢走到一边。
“好了,今天先教你们认谱子。”君冉将名单交给请来的琴师,“带他们去后院吧。”
等人都走光了,君冉拍拍顾泽鹤的手臂,“走吧。”
就算来了不短的时日,顾泽鹤还是没办法习惯春风楼的气氛。虽然为了大会整个春风楼都在做准备,每天接客的时间大大缩减,但这里无处不在的香粉味儿,飘飘渺渺的纱帐和搔首弄姿的女人男人都让顾泽鹤觉得难受。
“还没习惯?”君冉细心的发现顾泽鹤的情绪不对。
顾泽鹤叹气:“月袖我认识,另外那个是谁?”
月袖头上包着一圈白布,他那巴掌一般大小的脸白的跟他头上的布似的,要不是知道他是真男人顾泽鹤都要生出一份怜惜之情了。今天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年,看他样子比月袖稍年长,五官Jing致,透着一股妖冶之气。
顾泽鹤还发现,红衣的少年皮肤很白皙,眼珠子的颜色跟他们有些不一样,这样的样貌让他想起了关外红头发的长毛人。
“穿红衣的叫火莲,他母亲是……远方来的奴隶。”
君冉斟酌用词,那孩子身世可怜,不过骨子里存着一份让他都敬佩的傲气,虽然同样是深陷泥潭的人,但火莲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入不了世人的眼。他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只有在跳舞的时候他才会有表情。
当他一身红衣在台上飞速旋转的时候就好像一朵盛开的血莲花,没有让人敬畏的气质,却让人莫名的移不开眼,甘愿被蛊惑。
“虽然要求什么都要会,但能有一项绝技更好。比如火莲擅舞,月袖擅歌。”君冉回头看了一眼顾泽鹤,“目前看来你擅琴,要是能将唱歌和舞蹈学会,倒也不是没机会赢。”
他话说得婉转,顾泽鹤很有自知之明,让他耍大刀还差不多,跳舞?下下辈子也别想,更不要说唱歌了。
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赢不了比赛,就算输了也可以逃嘛!大不了回家,他就不相信凭他爹的招牌还护不住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