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千夜沉默着走在前面,路过的房间全部房门大开,每个房间外都站着几个倌人艺ji,有几个平静地沉默着,更多的则是低着头瑟瑟发抖。
玉琼楼里并非所有的人都是业莲教的弟子,也有普通的少年少女。虽说同样生活在这里,可楠淞总是能恰到好处地将他们与血腥的江湖分开,就像是隔了一层透明的结界,结界外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结界内Yin暗沉醉血色弥散。
今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控制,估计那些可怜的孩子被吓坏了。翎千夜在心里叹了口气。
窗外的雨声透过一间间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的屋子挤进来,在耳边回荡着。
像是战场。翎千夜忽然这么想着,然后他又想起,身后跟着的这个男人,曾经也是沙场之上的一尊嗜血的战神。
也难怪,那么残忍的个性……
翎千夜在第七层的房间门口站定,挥手推开了房门:“就在这里吧,本尊可以确保这个房间的安全性,你……你在干什么!!”
一回头就看见符襄左右一边搂着一个清秀的小姑娘正笑嘻嘻地调笑,翎千夜只觉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几乎要喷出来!他快步上前,一把把两个都快吓哭了的小姑娘扯到自己身后,恨不得赏那男人一掌:“本尊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你耗!想寻欢?出门不送!”
“啧啧,翎教主还真是不近人情。”符襄眯着眼睛舔了舔唇角,“本王好歹正值血气方刚的壮年,难不成你让本王对着你这个大男人看一晚上?太残忍了吧。”
翎千夜咬着牙低声喝道:“你究竟要不要进来!不进来就滚!”
符襄:“进的进的,不过教主倒是让本王带几个进去,不然这一个晚上坐下来得多无聊——哦,对,本王觉得教主也不用担心,业莲教下的人,应该都是口风很严的人吧。本王可是极其相信教主的治下方式的。”
“……”翎千夜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符襄,本尊不想同你在这里贫嘴。你我的谈话也不会有你想象的那么久。因为我们并没有什么可谈的。”
符襄若有若无地勾了勾唇角。
翎千夜指着房间,道:“现在就进来,或者,走。”
“哎呀,教主可真是严肃啊。”符襄摆了摆手,踏进房间,“本王哪里会走啊,今晚不请自来的目的都没达到,岂不是太可惜了。”
翎千夜冷着脸把房门关上。木门闭合的一瞬间,整个屋子的门窗之上快速地浮现起蓝色的咒印,窗外的雨声骤然消失,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绝对的寂静。
“还真是……”符襄摩挲着下巴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失笑,“教主可是经常在这里与人秘密交谈?这隔音工作到底是到位啊。”
翎千夜没有搭理他的调侃,只盯着他慢慢开口:“本尊首先要你明白,无论曾经本尊答应过你们符家什么,那都是本尊的承诺,你别想把业莲教牵扯进来。”
“当然。”符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他轻轻扣了扣红木圆桌的桌面,道,“在本王要求教主兑现承诺以前……你我先说说教主的事吧。”
翎千夜微微皱眉:“本尊的事?什么事?”
符襄笑着看了他一眼:“翎教主应该还不知道吧?那个东西,流出来了……”
翎千夜的目光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流出来”的东西,他更奇怪了:“什么?”
翎千夜的反应符襄丝毫不差的尽收眼底,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哎呀,翎教主还真是可爱啊!像个孩子似的。”他慢慢踱到翎千夜面前,伸手戳了戳翎千夜的左胸,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就是那个东西啊,盛满了你半生命运的,东西。”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