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游夫人和刘伯母便从厨房里出来,还端来了茶水和小点心,两人客气一番后又坐了一会,然后跟着游夫人进里屋去看卧床不起的游村长。
然而说完后,韩巍然自觉一点也不好笑,只能沉默地蹲门口去看着秦胖发疯。
沈江夏坐在椅子里,四处打量着这个大堂里的角角落落,祁胤白坐了一会,突然起身走到里侧正中央的香案边,沈江夏也起身走了过去。
刘伯母笑着摆了摆手。
出了游村长家后,沈江夏心中的疑云更重,他感觉这次村里不寻常的死人不会是瘟疫或者是流感这么简单。
“这么多牌位,游家在这里的历史应该很久了”,祁胤白说道。
游村长的手动了动,然后又没了动静,微凸的眼球转向沈江夏他们这个方向,干裂的唇瓣一直在开开合合。
祁胤白摇了摇头,“抱歉伯母,我看不出来”
刘伯母叹了口气,“果然……游村长自己都看不出来,我们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呢…唉……”
“老游?老游?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渴了??”
五人在刘老伯家中呆了几天,然而始终没有等来马队回来的消息,大家心中又开始慌了起来。
“这两位是?”,妇人看向沈江夏和祁胤白,疑惑地问道。
祁胤白淡淡地说道,“开学的话直接和系主任说明就行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沈江夏也微微侧过头去,“不像流感疾病,也不像中风”
看到大家都这么紧张,韩巍然调笑了一句,“没准到时候我们会有直升机来接哈哈哈……哈……”
进了屋后,刘伯母和妇人去了院子后方的厨房,沈江夏和祁胤白则留在大堂里。
下午的时候,几人闲着无聊,便一起出门去逛逛,只是走在村里的路上,被大爷大妈们看到总免不了被拉住闲问一番,再絮叨几句,几人解释了无数遍,只觉得口水都快干了,然而一众村民们还是觉得不尽兴。
香案有数层,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祖宗的排位,底下则供奉着香烛瓜果,香案整理得整齐而干净。
听完刘伯母的解释,妇人赶紧走过来将两人往屋里请,“难得你们有心了,快快,先去大堂里坐一下,我去泡茶”
沈江夏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上面那一位生前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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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夏微微皱眉,视线落在游村长放在被面上的手,此时那只皮肤褶皱得像树皮一样的手的食指微微弯着,其它手指则蜷缩着,看起来就好像他在指着什么一样。
韩巍然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表情也有些沉重,“要是开学了还回不去,我们只能打报警电话求救了”
沈江夏顺着牌位看上去,视线停在最上方中央的一个大牌位上。那个牌位做工很精美,能看出鎏金的痕迹,但似乎已经放了很长的时间,牌位已经被朽蚀了大部分,上面坑坑洼洼的满是虫洞,牌位上的字已经磨损得差不多了,依稀留下几个字,但是沈江夏看不懂。
祁胤白覆近沈江夏耳边轻轻说道,“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症状”
然而床上的人没有理会语气焦急的游夫人,只是自顾自念叨着,眼睛则死死地看着沈江夏他们。
秦胖则一直在院子里晃悠,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老子要回家!’、‘老子受不了啦!’、‘鸡翅汉堡我想你们!’之类的话。
一进屋,两人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虽然夹在香火味中不是很明显,但是一直有,尤其到床前的时候,这股味道更浓了,有点像潮湿的泥土味,又有点植物腐烂的味道。
刘伯母把手里的篮子递了过去,“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给的,家里的老母鸡下了几个蛋,拿来给他补一补”
“老游?老游?你说什么?”,游夫人突然出声。
游夫人摸着他的脸,担忧地问着。
韩巍然跃跃欲试地说道,“反正都呆这了,咱就在这里玩好
妇人轻轻拍了拍刘伯母的手,“送来干嘛呀,您和刘哥自己留着吃啊”
苏溯担忧地看着祁胤白,“只剩下四天就开学了,你说我们还等得住吗?万一开学了怎么办?”
刘伯母笑着解释,“噢噢,几个爬山迷路的孩子在我家住几天,到时候和马队一起出去。我说村长病了,这几个好孩子就说过来看看,看能不能帮到什么”
这时刘伯母走了过来,语带希冀地问道,“这病能治吗?”
几人看向床边,就看到游夫人侧耳覆在游村长的嘴边,而游村长的嘴巴正张张合合着,好像要说什么。
几人只得躲开大路走,后来逛着逛着走到了村长家坐落的那座大山前。
几人来到床前,游夫人过去撩开床帐给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透过打开的床帐,沈江夏看到一个可以说是形如枯骨的老人躺在那,他的面色惨白,眼眶深陷,一双眼睛正牢牢地盯着床顶,看上去有些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