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便越来越差,因为原来的沈亲王差不多就是在那个时间点去世的,所以沈江夏不能拖更长时间,挣扎着扶持了沈诀一段时间后,他便完成任务离开了,这时候二十五岁的沈诀已经是坐拥天下的至高之人。
“好伤感…这个皇叔一定很得民心……”,苏溯抹了抹眼角,轻轻说道。
韩巍然看着看着也红了眼睛,声音沙哑地说道,“唉…看得我也想哭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一旁的祁胤白突然出声。
沈江夏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嗯,可悲也可恨……”
之后画面又几次转换。
沈亲王入葬皇陵后,沈诀突然开始痴迷方术,对朝政不理也不问,祁连贺再次要求辞官他也答应了,甚至还允许他带走祁连茗,然而祁连茗却大笑沈诀疯了后撞死在宫门外。
后来沈诀变得越来越急躁,行事也越发暴虐,砍杀了不少朝中犯事的大臣和宫里手脚不利索的宫女太监,琅琊皇宫逐渐笼罩进死亡的阴云中。
沈诀越发痴迷方术,常常斥重金购买一些诡异的物品。之前琅琊假意攻打神医谷后,神医谷便开始避世,不愿再参与到世俗之中,然而沈诀听信旁言说神医谷里有复活之术,他便再次举兵攻打,这次将战火彻底洗礼了神医谷。
游凡是神医谷本家的继承人,沈诀便利用全族人性命相要挟,命他为自己钻研复活之术。
游凡告知,复活一人需要坑杀百人得其冤魂,再找到复活之人的转世做引子,方能复活,然而届时醒来之人并不是真的获得新生,而是成为尸体之鬼,倚靠一口气活着的鬼。
此法妖邪而大逆不道,乃是逆天行事,复活之人和行法之人都会遭到永生报应,不入轮回,需嗜血而生,不生不死不老不灭,游走于世界的边缘。
沈诀得知了复活之术,却久久没有付诸行事。
又一年过去,这一年的大雪与去年的一样,铺天盖地的,仿佛要吞没整个世界。
沈诀坐在城头上独自饮酒,迎着冷厉的寒风看向东方的皇陵,他身上依然穿着单薄的白袍,头戴稻梗环,这一年中他一直如此穿戴。
他独自饮了数壶酒,已经微微有了醉意。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举着酒杯走到城头前,让几人不得不担心他会直接翻下城墙。
沈诀朝东方举着酒杯,声音沙哑地开口,“这个天下是你的,我杀不得……你终究是违背了赌约,说好一齐独步天下却只剩我一人苦守这江山,你好狠的心……。”
看着已经癫狂了的帝王,祁胤白带着一丝怜悯地说道,“难得痴情的帝王”
沈江夏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轻开口,“只是他爱错了人…”
沈诀将手中的酒洒向空中,然后呆呆地盯着远方看了许久,大雪几乎要将他埋没时,他终于动了动,他突然转身拿起座位旁的佩剑,随意将剑鞘甩在地上,举着长剑指着东方,冷冷地说道,“赌约已败,我便如你所言,自刎于这王都城头”
沈江夏心中微痛,明知自己不能阻止,还是往前走了一步,身后突然传来呼救的声音,这才将他的动作堪堪止住。
发现这边不对劲的太监和侍卫们赶了过来,然而却被沈诀阻止了,“你们将朕入葬时,朕要此身穿着,皇叔三年孝期未尽,朕便入皇陵为他守孝,千年万载……”
太监和侍卫跪了一地,凄声高呼万万不可,然而沈诀不再看他们一眼,直直看着东方,手中长剑架在脖子上,轻轻一抹,鲜血便沾湿了白色的长袍,一代帝王,就这么利落地自刎于城头,黯淡死去。
沈诀是琅琊国最鼎盛时期的一位皇帝,也是最后一位皇帝,他一死,潜伏在暗处的反动势力便倾巢而出,将整片大陆搅得战火不断,沈诀入葬时,起义军的戈矛已经指向了王都,没了帝王的朝廷很快就乱成了一团。
沈诀作为琅琊最强大的皇帝,死后却仓促下葬,不得不让人感慨。起义军最终冲进了王都,他们在烧杀肆虐过皇宫后,开始四处寻找琅琊王的皇陵,誓要将此暴君拖出棺材以敬天,然而此时游凡已经带着族人隐退至皇陵,无论起义军如何查找,琅琊王的皇陵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起义军只好放弃,转而将与琅琊国有关的任何东西都销毁,意将琅琊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这也是为什么后世出现一片历史空白却又无据可考的原因。
琅琊国灭亡后,四方开始了长达数百年的割据战争。
几人眼前的画面逐渐淡去,最后重新回到了石室内,苏溯和韩巍然回过神来立马跑到晕倒在一旁的秦胖身边,确定他没事后舒了口气。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中央的石床上,沈诀抱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神情已然呆滞,他怀中白衣人的面容像是被火灼伤过一样丑陋,白色的长袍上也满是烧灼的痕迹。
沈诀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面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终究是得不到你…这千年来……等得我好苦啊……”
一滴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滚落,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