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老遠就聽到喧鬧聲,囯中坐在素帷小轎中,感覺像是种低頻率的噪音。很悶,很荒唐,這轎子很窄,坐起來硬邦邦的,看起來有點像在意大利見過的聖母瑪利亞的祭壇。
插上蠟燭托著那瓶子老子我就是南海觀世音了。
囯中諷刺笑笑。
爲了好玩,他右手托了瓶子,左手捏了個蘭花指,面目悲憫的看著掀開簾子的青山。
——噫!好一個亦陰亦陽的老妖怪!
於是悲憫的面具被撕破,撲上,扭之。
透過青山的肩膀,囯中往江上的方向瞄了一眼,不得不愣了一下,想不到這選美的擂臺竟然搭在了江面上,不,仔細瞧瞧,其實是兩艘巨大的畫舫並駕齊驅,兩艘畫舫皆是兩層結構,頂層上佈置得像戲臺子,這樣設計仔細想想是合理的,只因這臨川市的民居大多建在江邊,臨川的居民只要開窗就能窺見江上風景,是以在江上經常有小商販的船隻向窗内足不出戶的江南美女推銷出售胭脂或是鮮花女紅,赶上四月五月春花开的时候,整条江面都飘着卖花的小船,做着這臨江的零售生意,或是順江而下,通過水路將鮮花或是乾花以及時令水果運往各個其他的城市或是國家。現在目力所及,江的四周圍全是各式各樣的小船,想來是附近鎮上的人趕來看熱鬧的,許多船上連著木板子,可以看到光著腳丫的乾瘦小鬼,端了茶水瓜子糖果小食來回的蹦來跳去,有的冒失的孩子腳上用力重了,小船就來回的搖擺,便是一陣驚叫笑駡聲,想來是船上坐了膽小的小姐姨太太。這場景好像魯迅先生筆下的社戲,好一個江南水鄉啊!
這儅好戲還沒開演,囯中扭過頭去,一臉嚮往:
——青山,我們的船呢?
青山無賴似的隔著衣料在胳膊上抓,剛剛的扭打,被蚊子叮咬過的地方被他朱囯中給“合併同類項”了
——你還想坐什麽船?我的花魁小姐?你還是給我老實的……坐回轎子吧!
“老實的”三個字話音未落,青山一把把囯中推回轎廂,急忙的吩咐轎夫快走。
青山臉上的笑容在佈帘放下的瞬間消失,囯中自然是看不到的。
後臺
囯中好奇的打量著戲臺后的隔間,以爲會看到簡陋露天陽臺,不料卻佈置得相當用心,雕花窗櫺糊著白紙,因爲背陰,屋子裏還點著紅燭,幾張桌子上並排的放著銅鏡,房間裏還陳設有琵琶,揚琴,古箏等物事,呦,嘖嘖,連二胡都有,在來付快板就齊全了,囯中深吸口氣,沒法子,就是喜歡這燭火的味道,像愚蠢的蛾子一樣,他苦笑,我會葬身火海吧,找了張空桌子坐下。
後臺很熱鬧,幾個丫環樣的小姑娘來來回回的端水送手帕什麽的,囯中拿眼睛偷瞄坐在旁邊的幾位“選手”,參觀美女化妝的機會可不多,何況是上等貨色扎堆的江南。
偷瞄過程,突然與一人對眼,這仔細一打量,大驚失色,這不是王傢媳婦麽?難道真的如傳言所說,她丈夫事實上是個陳世美,所以才要通過選美艷名遠播,好刺激刺激那個負心漢?囯中生怕被她認出,急忙錯開眼去低下頭來。
真是人靠衣裝,王傢媳婦今天穿了ru白色紗衣以及相同色係的ru白色絲綢裙裳,嘖嘖,真如嫦娥轉世,就是看上去有點,像奔喪,晦氣晦氣,囯中搖搖頭,轉臉去打量旁邊的綠衫女子了,這綠色溫潤的很,整個人像塊膿痰……嗯,笑煞我也……
囯中正在一個人沒事兒偷著樂,數數看,這房間裏有膿痰一塊,芙蓉姐姐一只,拜托長成這樣就不要出來混嗎…不,人家真的只是穿了件類似唐裝的比較艷的裙子,恩,這是作者在説話。…唉呦,不得了,看到林黛玉林妹妹的疑似生物……那眉目低垂的神態,手捏團扇的蘭花指,束成一把的楊柳腰……不知怎麽聯想到自己那張茶花女的劇照,兩個一對比,一陣劇烈的惡寒喚醒了他渾身汗毛。他開始認真地思考,浮舟不惜暴露自己王爺身份也要讓自己來參加這鬧劇真的是只是爲了看他出醜。
正在他暗自腹誹的時候,只聽到台前一聲鑼響,這種過於戲劇化的效果讓囯中微有些發愣,儅他回過神來,滿屋子的人已只剩下他一個還坐在原地不動,縂覺得這是個玩笑,好像自己是個局外人,他急忙調整表情,像是排隊一樣站在眾女的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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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爲什麽每次我只能寫1500字左右,而且還寫了刪刪了寫。
啊,我在自言自語麽?我在自言自語吧,我在自言自語!我在自言自語……
糟糕,突然好希望有人給我寫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