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有空闲到姐姐这里来了。”长公主婉仪人如其名,温柔婉转,仪态万千,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把她比下去。
“皇姐府上日日笙箫,就不能让朕沾沾光?”宇文彘随意躺倒在案几上,捞起果子就往嘴里塞。“不愧是皇姐府上,果子都分外甜些。”
“又是和你的嫣儿赌气了吧。”偏偏那个能在容颜上把婉仪比下去的人,是她弟弟的挚爱——上大夫萧铭。“姐姐知道今日你们是去狩猎,何苦又闹,人人都给你们添堵,你们还要自己给自己添堵,有意思吗?”
宇文彘知道,姐姐是这个世上唯一理解他对萧铭心意的人,也是唯一尽心维护他们的人。“朕求娶北图卢公主慕容真如烈,他知道之后掉头就走,朕都没明白怎么回事,赌什么气?”宇文彘剑眉一挑,将捏在手中的果子掷了一丈远,不满的嘟哝道。
“这种事情,你想他满心欢喜的向你道贺?”
“不是,但朕以为他可以理解朕!朕在朝堂之上的处境他最明白,他怎么就不能理解朕需要北图卢的支持!朕不想再当这个傀儡!”外戚当政,宇文彘除了皇帝的名位,什么都没有。“朕从来没有抬举后宫哪个女人,不就是为了他?朕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不就是为了朕掌权之后没人再来干涉我们,他还不知足吗?朕是君主,不可能事事迁就他的。”
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婉仪无奈的扯着弟弟,将他从案几上拖起。“既然知道是君主,就注意你的一言一行。今儿你因为嫣儿在姐姐这里抱怨撒泼,明儿这话就传到母后耳朵里了。到时候倒霉的又是嫣儿。你只念着你为了嫣儿如何,也要想想他为了你受了多少闲气。你好歹还能上我这儿抱怨两句,他又去找谁抱怨?”
宇文彘无话可说,撇撇嘴应了一句:“哦。”
“知道了就快些回去,单是沉迷玩乐不理国政一条,舅舅就能制住你。”婉仪捏捏弟弟的鼻子,添上了一句:“姐姐若是看到嫣儿,会帮你劝的。他也不是耍小性子的人,总是有些缘由。说明白了,可就别再闹了。”
“不是朕跟他闹。”宇文彘坚定的抠着字眼。
“好好好。”婉仪无奈“您是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好了吧。”
宇文彘冲姐姐做了个鬼脸,还是乖乖的离开了,毕竟满世界都是那些他惹不起的人物布下的眼线。
“出来吧,孤帮了你,总需要听听你的理由吧。”看着弟弟离开了,婉仪才唤出屏风后的人。
“臣谢公主。”来人正是萧铭。“是臣大意了。”
“回答孤的问题。”
“臣与图卢公主是旧识,她一介女子要成为这权谋交易中的牺牲品,臣想来有些介怀。但如实告诉陛下,他会更介怀。”萧铭苦笑。
婉仪点点头,彘儿却是这样,容不得萧铭眼中有别人,多看两眼都不行。“是孤忘了,你父亲原本在图卢宗主帐下为左大将,你们应该熟识。”
“臣希望殿下再帮臣一个忙,三日后臣定然向陛下请罪。”
“说。”婉仪笑了笑,市井传言萧铭有身怀媚术,任何人都不会拒绝他的请求,看来自己也不能免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