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山上有座城隍庙,庙宇辉煌,香火极盛。立春一到,进香的人也就多了。
“墨云,你到这里还未出过远门,不如带着小满去上香求个吉祥如意。”莫老看着屋里忙碌走来走去的墨云,心里一丝内疚。当初拿银票测他人品,钱在眼前并没有晕头,这样的年青人很好了。小满,以后他总是要死的,自己的儿子有个人照顾已是最好的结局。
“是吗?我待会问问小满他去不去。”墨云掬了掬衣袖子,敷衍道。他还准备洗衣服呢?
“大哥哥,我去,我要去上香。”小满叫了一声,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墨云看着他眼神中透露着渴望。叹了口气。
“你必须拉着我的手不放,看见人多不能去挤,我说什么做什么,不让做的事一律不要做。”他一口气说完。小满捂着耳朵后退,眼睛里噙着泪水看着他。
“好吧!我们去。”小满高兴地跳了起来,他已经完全呆掉了。
道上的车倒是络绎不绝,都是上香求得来年风调雨顺,大谷丰收。
城隍庙佛像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小满颇有些垂头丧气:“大哥哥,我不想玩了。”
不难想像,墨云摇了摇头,小满对死物不感兴趣,如果换成杂技团怕还不知上哪儿找他呢。小满沮丧的眼里满是泪水。
“回去,我给你做个风筝玩吧。”不想让他失忘。墨云抬头看了看天空,心里道:飞不飞得起赤,我就不知道了。
小满欢呼的跑了开来,眼睛晶亮的如晨星,迎风转动。
突然不知道从何处跳出来七八名满面胡须的彪形大汉。手中明晃晃的大刀一晃,狞笑着扑向小满。
“大哥哥,他们是什么人?”小满迷茫地望着他们道。
“原来是个傻子?搜搜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领头的大汉说道。
“慢着?”墨云随即道:“银子怎么会放在一个傻子身上,我一文钱不剩的都交给你,但是先放开他。”
“大哥哥,我不是傻子,我是小满。”小满忽然捶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墨云心绪崩紧,大汉的大刀此时就架在小满的脖子上,一个不小心就会见血。
“我把银子和值钱的都给你,请放了他吧。”墨云捧上东西,脸上的表情此时越发焦虑。
“大哥,只有这么一点钱,我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搜身吧。”甲不怀好意的看了小满一眼,露出一丝馋滟的笑。
“小满,你前两天得的水豆,老伯是怎么说的。”墨云忽然转头对他说道。
“爹爹说不要让我碰哥哥,会传给大哥哥痒痒、痛痛。”失神的眼睛,异于平常的安静地望着他,着实让他担心,可是现在还不是安慰他的时候。
“嘿嘿,大哥,我看这个不傻的小子长得倒也白净,不如买东香院,应该还能买个好价钱吧!”大汉一斜睨了他一眼,点点头笑得很是得意。
墨云闻言不由得一怔,眼前忽然灵光一闪,想了想横竖伸脖子都是死,不如一赌?抬手狠狠的拽下握在大汉手中的刀。谁知别一名强盗一个驴打滚的本事在他身后,刀横放在他脖子上,狰狞地笑道:“不自量力的小小把戏。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阁下安静!如果不想我在自己脸上划出一道丑陋的疤痕,买不了好价钱……”墨云握住手刀在脸颊上一划,血流出少许,刀并不深:“我们谈谈条件。”
“都给我住手。”大汉见到手的钱票飞了。急道。
墨云将目光停驻在默默不语的小满脸上,心里从来没有过的混乱:“我知道反抗没用,识时务者都是俊杰,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可以陪合你们,但是放了他。”
“好!放了。”大汉也是聪明人,一个傻子买不了几个钱,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生意,他也不做。
墨云松了一口气。只要小满没事就行。也感激这强盗很爽快,很上道。
“大哥哥。”甲放了开架在小满脖子上的刀。小满依旧傻傻的站着不动。是的,他不懂的反抗,软弱无力的任人宰割,他根本就没有独自生存的能力。
“小满,记得今天你答应我的话吗?我说什么就做什么。你爬上崖,回到住的地方等,大哥哥就回去了。”面待微笑。他的声音很平静。小满泪如泉涌:“大哥哥,你不生我的气了。”
“小满从来没有气我,是我脾气怪。不愿小满。”原来还在为刚刚说的傻子伤心,他看着小满破涕为笑,毫不犹豫地爬上树梢离去。他放下手中的刀柄,大汉使了个眼色,甲在他后颈一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