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着大眼睛望着杜大夫,只是眼神里明明已经充满了不信任。正在这时,马车已经停在南宫家的正门外。
杜大夫气呼呼的一甩袖子:“哼,无知小儿,那么想问你自己去问南宫老爷吧!”
薛孝守跟在后面吐了吐舌头。
好奇的看着南宫府里和墨府全然不同的园林格局。要说墨府是彰显了一种雍容富贵的话,这里,怎么说呢,笔直的树干完全不追求奇巧造型,假山也堆砌的险峻嶙峋,墨黑的飞檐上雕刻的不是喜鹊莲花,而是恶鬼夜叉。一个个瞠目锁眉,面相凶恶。
整个府里就给人一种Yin森的感觉。
引他们进来的是南宫老爷的夫人,同样是大家的女主人,和墨老夫人不同,南宫夫人一脸冷若冰霜,细眼薄唇。薛孝守小小声的嘀咕一句:“好一张反派女一号的克夫相阿。”自从墨老夫人同情了他的遭遇,把他安排在墨裘函身边,还时不时派人送来瓜果点心,薛孝守就自动替墨老夫人的反派地位平反了。
南宫夫人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低估,只转头冷冷扫了他一眼,就让他一阵遍体生寒。
南宫夫人带他们走到南宫老爷的居室,看来虽然病好了,但还在静养中。“老爷,墨府大公子随杜大夫前来探望。”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进来。”简单的音节,南宫老爷人未露面,平板冷刻的声音已经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威严。三人进了房。房间里一片昏暗,透过层层帘幕所剩无几的微弱光线,大概勾画出一张简单朴素的大床,一张简单朴素的桌子,床上一个高大的人影。
墨裘函上前施了一礼:“南宫老爷,在下墨裘函,奉家母之命前来探视。南宫老爷可安好?”人影微微动了动,说:“有劳。坐。”
薛孝守别扭的站在墨裘函身后,想:这老爷不是一场病得的说话只会一个两个字往外蹦吧!
杜大夫上前说:“老爷,老夫来替您把把脉,看看有何不妥?”南宫老爷这次倒多说了几个字:“不必了,我的身体已无碍,杜大夫请回。”
薛孝守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杜大夫尴尬的咳嗽几声,讪讪退下。
也是那一声太过明显的讥笑,引起南宫老爷的注意,他的目光利剑一样定在薛孝守身上,然后,模糊朦胧中,薛孝守不确定是不是眼花,他看到南宫老爷极其诡异的,对着自己,笑了。
薛孝守揉揉眼睛,不由自主的靠近两步,看清了南宫老爷的长相,苍白的皮肤,刀刻的轮廓,浓黑细长的剑眉之下,一双冷酷高傲的眼睛……
薛孝守惊得一个踉跄,葱指急颤,连退三步墨裘函一把扶住他:“怎么了?主……孝守?”
“他……他他他……我……他……”薛孝守一急,舌头跟就打结,事实上也搞不清自己到底要表达什么,只是看着南宫老爷的脸,就好像看到……
南宫老爷慢慢起身,下床,步步紧逼踱到薛孝守面前:“怎么?这位小公子识得我么?”
“不认识!”薛孝守干脆利落的丢下答案:“但是……”
墨裘函也发现这个人有点面熟,站起来从后面扶住薛孝守的双肩,问:“可能我二人认错了,只是,南宫老爷看起来面善的很。”
南宫老爷眯着眼一笑,笑容里有些不屑,有些讽刺,有些兴致盎然,眼神依然犀利如鹰。薛孝守猛的想起来这副欠扁的嘴脸是——
“你……你莫非是那只……那只……动物园的……”声音不可控制的颤抖着:“……老鹰?”
不是吧!不可能!不要啊!
这是怎样一个世道啊。
在看到南宫老鹰,不,老爷赞许的点点头,薛孝守彻底被无情的命运雷晕了。这个颠覆穿越定论的结局到底是怎样,为何自己堂堂一公子哥沦为小厮,而这两畜生就这么好命啊!
墨裘函也呆呆的看着这个和自己比嘶吼比气势最后一起被卷入穿越大军的动物同胞,喃喃的不可思议的赞叹薛孝守的先知先觉:“竟然……真的是穿越了……”
南宫老爷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还是冷眉冷眼,jian笑里带着玩味:“不错,我当时觉得一股强风把自己卷入一个好像深不见底的漩涡,等醒来的时候,竟然变成了人的样子。可是一切都不可思议,所以我只好继续昏睡,每天听那些人们叽叽咕咕的说这说那,渐渐也明白了自己现在的情况,等全部搞清楚以后,我就醒来了。可笑那老头,还真以为是他救活了这个南宫老爷。”
“所以……为什么你也能这么快适应怎样做人啊!”薛孝守欲哭无泪。
“因为鹰作为野生的强悍的物种,适应力和生存能力原本就很强大。”鹰理所当然的说。然后冷笑着盯着薛孝守:“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若不是那天你和你的狗那样挑衅,我也不会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变成人类生存。说不定还被关在笼子供你们低等的人类观赏。”
薛孝守怒。你才低等你最好被关上一辈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