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孙尚香自从山谷混战之后,对兄长孙权的行动监视得更严密了。自然,尚香所用的途径只有手里的那张王牌,陆逊。
不愧常跟在尚香身边,深得她的勇力奥义。说到山谷的那次战役,她还表现了功劳。为人机警的她没有仓惶听从尚香的指示乖乖回江东大营,而是会集了尚香本部女兵把山贼逃兵追击了一番,收缴的武器和人头竟然可以承载几两马车。为此尚香还在全女营中表彰称赞了她一番。
另一方面,孙权自从那次之后也警醒了许多,也安静了许多。旁人甚至不觉他离开过营帐,除了例行的早朝与军训视察。
“陆逊,今天兄长也是一样吗?”
“对,没有称病,早朝依旧,与大臣分寸自掌。”
尚香扶在帐幕旁,认真思索。难道哥哥……不可能,他绝不是那种轻易放弃主张的人。那天的女装到底是为谁而戴?难道是江陵城的吴景?这个提案早就被自己的意识否决;听闻吴景其貌甚丑,哥哥怎么会为那样的男人俯身自落?
是那个男人吗?
尚香轰然忆起那个一面之缘的男子。黑色长发与天籁般的声线;纯美的体嗅。尚香不知不觉被自己的感觉恐吓到,男人,自己所青睐的男人只有哥哥。其他的都是俗物,就连周瑜也是。
卷起韵热的手袖,尚香转头问陆逊。“那么周瑜和兄长的关系呢?”
“由于在远处没有留意到,不过孙权大人这几天一直没有和周瑜搭过话。”
果然,哥哥与周瑜的关系似乎破裂了。尚香暗想,可心底又被一层绞痛掩盖。为君绝君,哥哥的心里一定隐藏着另一个男子。难道那天闯进哥哥营帐里连面目都没有看清的男人是哥哥的君?起初自己还以为他是周瑜。
不。尚香讨厌这种比兔子过敏的嗅觉,但女人天生便如此。一面只缘的男子与那个暗地中的“子君”……尚香苦笑了下,一切只要问明哥哥便可了罢,何必在这里苦思冥想。
可是,这三年他都没对自己敞开胸怀;这样的妹妹对于他现在来说更是王妹,是政治工具。
“陆逊,我们现在就去找兄长!”
尚香鼓起勇气,就算那个哥哥离自己再远,也必须有所交代。
2
吴江东营阵如海燕展翅,自江连岸,水陆有序井然条理。营帐之间互通交落,别说是刺客难以闯入,就算是百万大军压阵也坚若铁石。营寨群的中心,是水阵土门的“中听”即是江东营阵的中枢,孙权的大寨。
尚香由于是吴的王妹,各大营间的守卫只对她视而不见。而经过上次乱闯孙权下了命令连妹妹也必须通报传到,这回连守卫也不得不严格遵旨。
“郡主殿下,这次连孙老太君都下了懿旨,不许让您乱闯营宫……”
“你们给我让开!”
尚香激起无名火,一想到哥哥心里又装了个男人自己变手足无措。“别以为我不知道兄长又用老太君的名义压我。”
“郡主大人不是为难小的我吗?”
尚香抽出淑女剑。“你们再不让开我可要动武了!”尚香火冒金星。
“刺客!”“有刺客!”
被一阵激烈的吵杂声打断,尚香目光连忙锁定声源。由远及近,人影渐清,竖眉宽目的部将甘宁正帅从一队近侍风火而来。
“郡主……大人。孙权大人他被刺了!”
“你在说什么?”
“刺客从营北逃窜而去……好像用的是毒药……”凌统周泰等随员大将纷至而来,沿着追兵缉拿元凶。
尚香举目而视,骄阳艳照,在如此严密的大营里白天都能出入自由。他到底拥有怎样的武功底子?
我怎么会傻愣在这里?尚香收起剑极速向大营跑去,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3
周瑜坐在塌前。尚香快步上前,只看见桌案上那壶甘露茶还冒着热香气,一定便是在那里投毒。
“太医,兄长的病情如何?”
尚香急不可待地诘问一旁苦自思考的郎中,余光内孙权眼眸里仅有光亮也变成了暗弱。
“恕老夫直言。”郎中孱弱地说,手中叠了一叠方子,“吴王的病表毫无差色,与正常人无所相异。唯一不同的便是昏迷,吴王除了昏迷外与常人无异。”
“你到底在胡扯什么?”
“禀郡主……”郎中抖瑟道:“吴王确实无大碍,毒药并非致命……”
“到底……”尚香本想怒斥,却被周瑜撕开了注意。
“下毒的刺客并不想致死仲谋。”
尚香平视周瑜,他已然换下征冠,玉顶行袍浑身没有多余的装束,他一定匆忙到不顾自我地赶来。只见周瑜紧握孙权的双臂,缓缓扶他安躺。
尚香心思钻痛,自己已经再也不忍哥哥被任何人玷碰了。
“你要对兄长如何?”
“仲谋……”
周瑜手抚拭孙权的发鬓,尚香却突然横步阻拦。“不让你再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