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万物复苏之季。
梓水亭
亭外流水潺潺,春风拂过树枝上新起的嫩芽,带起一阵沙沙声与鸟鸣声相谐悦耳。
几名侍从守侯在外,亭内两名少年就着此时美景细细品茶。
“三哥,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啊!”皇甫琉光此时不见平时一向大大咧咧,面色沉稳地道“自那天父皇察访太学院后,七弟不知为何被父皇罚禁足,五弟又突然卧病在床。连那个只要一见就让人厌烦的二皇兄都因事被贬。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皇甫辅弼起身面向亭外,头未回,幽幽道:“琉光,这些事不是你我能议的。那个人,从来做事都有着他的想法,你我只需做好自身分内之事就可。”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七弟平时都是谨慎守礼,为什么父皇要罚他?为什么还不让人去探望。”皇甫琉光放于桌下的双手此时紧握着,仿若压抑着什么。“七弟自从知道自己母妃死后,我就一直未见到他了。好不容易听说那天他出来面见父皇。却又……却又被罚禁足。七弟有何错处!他还那么小,他……”
“琉光!”
皇甫琉光突被呵斥,口中话语未得继续出口。
“琉光,你这么多年来还没看清吗?那人除了太子外,根本就没有将任何人放入眼中。”皇甫辅弼转身面向自己一母胞弟。这个痴傻的弟弟啊!到现在还在奢求着那渺不可及的东西吗?“你现在看看,那人为了太子打破了多少祖上传下的规矩。”
“我……”
上前,将紧咬着下唇,低着头的皇甫琉光抱进怀。
“二皇子的事,你真认为是因为被那人查出淑妃勾结刺客行刺法华寺一事?”
皇甫琉光抬头疑惑着。
“还记得七弟母妃是在太子的永和宫被毒死的吗?”
“恩。”
将脸埋入对方颈间,皇甫辅弼的声音闷闷的传出。
“我叫人去查了下。自从太子遇刺回宫后,永和宫内就一直有人下毒行刺。下毒的就是淑妃。那日静妃不知为了何事前去探望,是太子吩咐一下人呈上本来是为他准备的糕点招待的静妃。事出后,太子却矢口否认这事。那名下人也因诬陷太子被那人处死。可是你想想,永和宫内下毒之事何其多,太子却未见中过一次毒。单不说他命人奉上本该是自己食用的糕点,可到最后竟无人能举证证明是他命令的。这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吧。”
“不……这不可能。五弟他才只有五岁啊!”
“不可能吗?琉光,你问那人为什么要罚七弟。你可知那日,七弟闯入太子竹隹阁内面见那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不,我不知道。”
“就是想向那人询问到底是谁害死他母妃。那人只需告诉七弟下毒之人是淑妃就可。可是他没有,却是命人禁足七弟。这又是为什么呢?除非还有另外一人参于了其中,而这人又不能告之于七弟得知。这一切还不明了吗?”
“怎么……怎么可能!”
挣扎出皇甫辅弼的怀抱,皇甫琉光不敢置信地缓缓摇头。
五弟!
那个仿若陶瓷般玉人一样Jing致的五弟!
那个在他面前胡闹时面上虽是一片冷冰冰眼中却带着点点无奈看着自己的五弟!
不可能!
他不信!
说什么他也绝对不信,那个五弟居然会是害死静妃的罪魁祸首之一。
“不信吗?可是,在这皇宫内又有什么是可以让我们相信的呢?”嘲笑般的叹息自唇间溢出。“也许,将来,连我也会不相信自己口中说出的话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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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温和洒下。
皇甫风戽悠闲地漫步在回廊间。
这几日天气不错,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太子殿下,您还是不打算回文书院上课吗?”跟在身后的夜华轻声问道。
随手折下延伸进回廊中的花枝把玩着。
“呵呵,夜华,你这是在管我吗?”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见殿下您身体已经好了,却不去上课。担心您被皇上责罚。”惶然间,就要下跪领罪。
“行了,就别在我面前跪来跪去的。我也就说说,还真当我会吃了你吗?”
将手中花枝抛出廊外,举步继续前行,嘴中喃喃道。“真是的!真不知道当初那个被发现后,还是不谓生死也要求在我身边的那个夜华跑去那了?”
“殿下?”夜华好似听见了太子有说什么,疑惑道。
“没,什么都没有,陪我继续散步吧。”
“是。”
不知走了多久,抬首间已到一处茂密地桃树林中。
此时正是春天,林中桃花灼灼,嫣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