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琴音而去,很快皇甫风戽发现在林中深处居然有着一凉亭。
一青衣男子坐于亭中抚琴,两旁焚着馨香,白烟徐徐环饶其间,像似要将此人托起乘风而去。
皇甫风戽也不知看了多久,只知楞楞地立于亭外看着,听着。
那琴声似怨似泣,牵动着他心中的每一根心神。让他不想打扰此人半分,只想静静地聆听之中纷纷扰扰的各种情绪。
一阵微风划过,吹散了那环绕地白烟,也吹停了琴声。
“小人见过太子殿下。”
亭中男子单手抚顺额前被风吹散的乱发,看向那站于亭外多时的太子,轻轻地行了一礼。男子的声音就像他弹的琴般,清澈温柔又带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楚。也似他的人一般,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仿佛下一刻这人就会消失不见。
“你见过孤。”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绝对见过自己。自己现在并没有穿戴那些太子专定的服式。可他却只看一眼就点明了自己身份。
这人是谁?按理说,这么有特色的人,自己一定会有印象的,可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是在那见过他。
“是的。”起身放了个杯子在自己对面座位前。“太子殿下可否赏脸与小人一同饮茶赏花?”
待皇甫风戽入座,轻执茶壶为他倒好茶。
“太子殿下也许不记得了。您刚进太学院那日,小的也在文书院内。”
“你说那日你也在,可孤不记得当日有如你这般大的青年在文书院内。”
我刚进来那天吗?脑海中忽然闪过那日柳平邀请他一起用膳时,他在特意征求沈依晨的意见后。有发现一少年反应十分值得玩味,因为那少年不像其他人表现出的是惊谔、嫉妒、算计等等,而是痛苦。就像此时青衣男子看着他时眼中的痛苦一样。可是,那是名少年,这人却是青年。两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人。不过,那名少年自那日后,他也就再没见到过一面。
“太子殿下,有时候眼中所见未必是真。”男子轻笑道。
那清丽地笑声如空中飘落的羽毛般坠在皇甫风戽心间。有点暖暖地、痒痒的。
“太子殿下不喝茶吗?现在虽是艳阳高照,可初春的寒气仍是很重。这茶是小的特别制造的,有着祛寒的功能。还是说太子殿下怕小的在茶里下毒?”
不知为什么,男子一口一个‘小的’在皇甫风戽耳中听来尤其刺耳。这男子不适合如此卑微。感觉他该是如那山间溪水清澈般的存在。
“你也不用一口一个‘小的’的自称,你叫什么?”
皱眉着轻含了口杯中热茶,入口间浓郁芬芳、清香爽口,让人回味无穷。原来是花茶。就不知到底是什么花能散发出如此香味。
“君未然。”
君姓,好象记得三皇子与四皇子的母妃以姓命名为君贵妃。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君贵妃与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她,算是我姐姐。”
皇甫风戽提起君贵妃时,君未然垂目掩去那抹在听到时,泛起的波澜。
“原来你是君贵妃的弟弟。那你怎么会在太学院内?”
“呵呵!听闻太子殿下在人前都是一副淡漠之姿。今日一见,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是个好奇宝宝。”君未然轻声笑道。
听出他话中取笑之意,皇甫风戽眉宇间的褶皱更是皱的紧紧的。
“太子殿下难道就不能认为是我学艺不Jing,不能得以出仕,只得在这太学院内终老?”
皇甫风戽绝不信他是因为学艺不Jing。不过这是他的事,自己何必紧追不舍呢。保不准又让他取笑了去。
一时间,沉默。
“太子殿下,不想知道当初见到的少年,现下为何会变成一青年?”
“你肯说?”
刚刚才取笑自己是好奇宝宝,现在又来问自己。这人真真可恶透顶!
“呵呵!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我习得数年武艺,又知道缩骨功而已。”好笑的看着这名该说还算是孩童的小小人儿,赌气般的埋头于杯中。
“缩骨功!?”
前世那些小说上所说的缩骨功,原来真有!自己还以为那只是那些小说作者杜撰出来的,没想到真的有!
“想学?”
“才没有,孤乃堂堂一国太子。怎会想学这种匪夷所思的武学。”
“是吗?我还说如果太子殿下想学的话,就教于你。没想到原来是太子不肖学之啊!”君未然一脸可惜可叹道。那里还有初识时的温柔、缥缈。
……
这人……
这皇宫内怎么都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
皇甫风戽觉得自己被气的一口气上不来,浑身闷着气无处发。
“殿下!太子殿下,您在那里?”
远处传来夜华焦急地呼声,皇甫风戽起身告辞,向来处步去。
“太子殿下!”
回首,那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