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毫不吝啬的挥洒而下。
一少年仰躺在软榻上,发丝未束胡乱任其披散,划下榻去。微微瘦长的鹅蛋脸上,蛾眉微皱,双眼紧闭。挺直的琼鼻,鼻尖上偏右处点缀着颗小小的黑痣。此时正随着鼻尖耸动微微起伏,显得是那么俏皮可爱。小巧嫩红的凌唇,微张着,随着呼吸间,似能看见那被隐藏其间的诱惑。视线慢慢下移,只见少年衣杉已然凌乱。胸前衣物更是被拉扯开来,细致地肌肤经由阳光的慰问,微微泛着粉色。
一旁亭内一男子十指弹奏着轻柔地乐曲。轻风拂过青色衣决,束起地发随风飘逸。清秀的容颜,在淡淡白烟间,朦胧似幻。
一曲终了。
男子好笑地看向亭外榻上犹自睡着的少年。
真是的,这样也能睡的这么熟。
举步移至榻前,轻然将少年掀在一旁的披风重新盖好。
不想,手却被抓住。
那双紧闭着的眼此时正不带一丝情绪地盯着他。
“这样睡,你会感冒的。”
放手,半起身,侧躺着。
“没事,我只是小歇下。”
“昨晚没有睡好?”男子——君未然侧坐于榻,一手为少年理顺额间乱发。
“也没什么,就是昨晚上闹的人睡不着。这么大的动静,别告诉我你没察觉到。”少年——皇甫风戽任由他以手梳理着自己乱发。微眯着双眼,享受着指尖划过发间。
“这我到是真的没发现。也许是我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吧。”轻笑对方前一刻还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这一刻却露出如小猫般的表情。
“也是,谁叫你要住在这么远的地方。”
“呐,你说到底是何事闹得你睡不好?”
“还能有什么事。就是有人意图行刺,失败后被看见往这太学院逃来。大半夜的,一群侍卫闯进我竹隹阁。说什么要搜查刺客,弄得我现在还一肚子火没处发。”
“呵呵,他们也是担心刺客藏到你的住处对你不利。你啊,怎得这么不讲理。”
“哦!我不讲理?那我今天还真就不讲理了,就把昨晚惹出的火全部发泄在你身上,如何?”起身作势就要扑向君未然。
“别,当我说错话了还不成?小心摔着!”连忙护住皇甫风戽,讨饶着。
“哼!我要摔着了,就是你的过错。到时候就叫你来照顾我。”
“这我可不敢,你身边那名侍从还不恨死我。”笑道。君未然起身到亭内到了杯茶,拿了过来。
“怎么?他找过你?”接过杯盏,轻啄了口。
“是啊,您那名侍从可是跑到我的住处来警告小的了。”
“警告?”
“还不是您已经有多日未去上课了,都来这yin春园找我。您那名侍从叫我不要再巴着您不放,好歹也要让您去上下课。”
“你……”听出君未然话中取笑之意,皇甫风戽皱着眉,不知该说他什么好。“我下次会叫夜华别去你那。你也别再挖苦我了。”
“我也不逗你了。”君未然取过还剩半盏的茶,放回亭内。轻扫了眼四周。“不过,你的侍从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呢。刚开始还只能在阵外徘徊,才几年的功夫已经快要突破我布的桃花阵,到达这里了。”
“是吗?”皇甫风戽将胸前凌乱的衣襟理好,看向某处。“我还真没想到自己身边尽是藏龙卧虎之辈。如若当初你不说,我可能还没发现。”
“你打算怎么做?”微垂眼帘,君未然轻声问道。
“那当然……”
拨弄了下额前碎发,迎风而立。
“是看他想死还是想活了!”
看向那意气风发地少年,君未然不免感叹着时间飞逝。
岁月如指尖沙砾,抓不住,也留不住,只能任由它流逝。
弹指间,三年时光已如流水匆匆而过。
当年虽然淡漠一切,可还是能看出情绪的孩童。如今变得让人摸不清、看不透。也只有偶尔在他面前才会显现出一丝丝、一缕缕地真容。
而当初带着稚气的容颜,俨然如被挖出的原石,经过时光的打磨,发出灿烂的光泽。让人看着不竟恍惚。
“我走了。也该去上下课了,过几日再来找你,免得你跟我抱怨夜华去闹你。”
顺着特定的路线,行出林去。
“太子殿下!”
回首,如那年初见时一样。那人仍然一身青衣的站于林中,身后不再有那桃花映衬着,却让人觉得更加恐慌。仿佛那抹青色会溶入其中,再也分不清明。
“怎么?”
“太子殿下下次前来,可否请您不要再在‘小的’奏琴时睡着,这对于一名琴师来说是很失礼的行为。”
……
如初见时一样的未说一言,转身而去。
不过,此时皇甫风戽却是带着满脸的郁闷之色。
三年间,皇甫风戽发现君未然不仅武功了得,在辞赋、医药、毒术、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