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任谁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睡在同一个屋檐下都会睡得不爽吧!
林汐睡在外间,慕期风睡在里间。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层竹子墙壁,说话什么自然是很方便的。慕期风也根本就不体恤他是个病号,昨晚折腾他几乎到半夜,自己的祖宗八代都快被他问遍了。
但是慕期风却不是很满意,他能明显地感到林汐在骗他。林汐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都要想上半天,给出的答案也前后矛盾。但是,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林汐都不肯说出他到底来自哪里,背景又如何?
慕期风只知道,林汐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店小二。他的家乡,慕期风根本就没听过。而对于林汐这个人,慕期风已经产生了兴趣,他就像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忽然出现在临县,不知来自何方,归向何处。
慕期风做事向来凭一时兴趣所好,从来不会管什么仁义道德。兴致来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平素喜欢流连花丛,人又长得风流邪魅,放荡不羁,站在人群中极为出众。不管是男是女,似乎都受不了他的魅惑,只要他稍微露点脸色,那些人恨不得为他去死。他平时也自诩风流多情,绝不辜负任何美人的心意,但却也冷情冷心,从来不会在任何人身上多花一点心思。偏偏那些人一个个爱他爱到骨子里,明知道他的冷酷和残忍,却依旧痴心地等着他的临幸。怎奈多情恁是无情,那些人无论在慕期风面前哭得多么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慕期风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反而更加反感。这也是慕期风见到林汐哭时,立刻一脸的厌恶的原因。
林汐的性子,慕期风也多少有了个了解。他看是平静淡然,其实极易为外界事物所左右。人没什么本事,却又爱多管闲事,同情心泛滥。性情还算温和,却也有脾气,只是能忍而不发。这么一个人,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特别,且容貌一般,又不通文墨、无甚才华,自己怎么可能会看上他,自己以往的任何一个情人都比他要爽心得多。
慕期风这样想着,便认为自己对林汐的兴趣只是因为他与独孤靖烈有关系,而独孤靖烈是引出那个极重要人物的关键。此外,他也有与那百里少主作对的意思,他实在看他很不顺眼,他想从林汐这里探得那重要人物的身份,慕期风偏偏不让他得逞。
想到这,慕期风的心情平静泰然了很多。之前对林汐产生的一些特殊感觉,也许只是因为林汐本身的身份像个谜,自己稍微关注点罢了。
自己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么平凡的一个人?想都不要想!
看着林汐脏兮兮的脸,杂乱浅短的头发,怎么看怎么碍眼,慕期风更加坚信自己思考了一夜给自己找的理由了。
在默然居养伤的这几天,林汐算是过上了掉入古代来最为安逸的日子。不用愁生计(有吃有喝有住),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杀自己(慕期风和乌衣叟的武功那么拽,谁敢不要命上门挑衅?),而且自己是伤号,只要躺在床上不要干活,日子确实过的极为悠闲舒适。可是林汐是一个居安思危的人,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怎么好意思老呆在这里?而且,曼儿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林汐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她很担心苏二娘!
因此,伤势稍微好转一点,林汐便向乌衣叟辞行,准备和曼儿一起回临县找苏二娘。
乌衣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曼儿的眼神有点奇怪,似乎要说什么话而不好开口。半晌,乌衣叟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回去吧。”
林汐和曼儿连忙再次谢过乌衣叟的救命之恩,恰在这时,慕期风从外面进来,看到林汐要走,邪邪笑道:“怎么?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了?百里少主可是在一直在外面等着你呢?哦,我差点忘了,好像这附近御剑山庄的人也不少啊。”
曼儿不安地对林汐说道:“林大哥,我们现在出去要是被他们抓住了、、、、、、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你林大哥不是还有一条手臂么?要是手不够用了,还有两只脚啊,总够他们砍吧?”慕期风揶揄道。
林汐瞪了他一眼,心里面也很苦恼,自己确实根本没法应付那群杀人不眨眼的武林高手,更加护不了曼儿周全。
正当林汐和曼儿忧心忡忡时,乌衣叟忽然发话了:“你们两个没有一点防身的功夫,眼下青龙山鱼龙混杂,更何况你们引人注意,根本就没法平平安安地走出去。依老夫之见,你们还是不要出去,这件事情交给慕小子去办最好。”
慕期风邪笑着看着乌衣叟:“莫老头,你嫌命长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本公子的头上?”
乌衣嘿嘿笑道:“这里没人人轻功高过你,而且,你总不好意思叫我老头子去跑腿吧?”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想做善事你自己去做,关我屁事!”
乌衣叟慢悠悠地说道:“本来是不关你的事。不过我已打算收曼儿为徒,她就是我的徒弟。你小子以前也没少折腾我,这点人情你应该还得起吧?”
乌衣叟的话令三人都大吃一惊,曼儿更是呆了,慕期风也难得一脸严肃:“你要收她为徒?”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