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寡带着沈知书走进了监国院。
“臣古钦参见太子。”古钦说完,后面一些正在忙碌的官员们也都纷纷请安。
“免礼。”
“不知今日太子前来所为何事?”古钦手里拿着刚从各考场送来的考卷。
“把颍州解元的卷子拿给我看看。”陈寡说道。
“太子,这怕是不合规矩。考生卷封未拆,除皇上意外任何人不得私自查看。”
陈寡听此言后,顿时眯起双眼凝视着古钦,直把他看得有些站立不稳,才幽幽的说道:“古大人,本宫下个月便登基了。还是说你等到那个时候再给我看,嗯?”
“是。”在无形的压力之下,古钦扛不住了,“还请太子殿下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景孟的卷子便被送到了陈寡手里。还是一样的干净。
文章较上次来说平淡不少,但仍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好文,可见景孟此人确实有几分才华。
陈寡将手中卷子还于古钦,“将这人直接点为晋元。”
还是古钦先熬不住,看不懂沈知书一直示意别问的眼神,问道:“景孟此次文章与上次的实在相差甚远,为何太子不看其他人的就直接点了他为晋元呢?”
沈知书别过头叹了口气。
陈寡的双眼再次深了起来,挑了挑眉,“古大人,我不喜欢别人质疑我的话。下次最好不要再让我听见了。当然,我今天心情不错提示你先去看看其他人的文章。即使他这次写的是中规中矩的文章,那也比一般的文章强上不少。”
“臣知错了。”古钦俯下身子,陈寡仿佛可以凝形的威严使他不得不正视这个尚还年轻的太子,幼虎还在成长,总有一天他能咬断别人的脖子。
“走吧。”招呼上沈知书,陈寡漫步走出了监国院。
“你也有疑惑吧?”陈寡不回头,对着身后的人发问。
身后没有声音传来。
陈寡独自笑笑。“现在啊站在我身边的人,除了你和我的暗卫就再也没有别人了。他们或者忠于父王,或者勾结成党只谋私利,更甚者有欺君灭国的想法。”
“所以,如果我要拿下这片江山,就得找找人来帮我了。”
“或许他可以堪此重担,站在我身边。”
“当然,他这次的文章也绝对受得起晋元一称。”
很久没有说这么多的话了。话讲出来总要有它的作用。即使再信任沈知书,在他走之前也是要敲打一番的。被信任之人背叛会不好受。
沈知书走在陈寡身后,只能看见他隐隐约约小半张脸。陈寡的眼睛看向不知哪里,整个人好像都陷在Yin影里了。
太子很久没和自己说心事了,最近想来是太累了吧。太子十五岁外出,身边就只带了大他一岁的自己,他们玩山游水三年,经历太多太多事都没有现在这样的沉重。
回来有一年了,可是好像真的没干过一件正事。得不到分忧,所以他一个人硬扛着很累吧。
沈知书心底的兄弟情谊开始翻滚,那种亲近的情感使他不由自主的抬手拍了拍陈寡的肩膀。“我会一直帮你的。”
陈寡一愣。
随后两人无言,安静的走向东宫。
晋元的选拔也已经结束。十名被选出的才子最后接受的将会是来自大殿内的考验。景孟也毫无疑问。
如果这样的一步步是走向未知的道路也好过于走一条既定的死路。
仇要报,恩要还,只是现在都还不太合适。
明天就要殿试了,今晚的月光惨白,好像诉说着某件事。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