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是被略微刺眼的阳光弄醒的。睁开眼,片刻后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于是,纪年清楚的看到,他周围有着一棵又一棵的的高大树木,纵横交错,间隙间透出了几缕阳光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猛然翻身坐了起来,伸手朝那光源处抓去,手紧紧地攥着,好像在抓住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尔后,又缓缓把手松开,手却依然停留在原处,仿佛在确认什么一样。好半天,他才收回手。低下头,额前稍长的碎发有点遮住了眼睛,他怔怔地看着手心,树林里似乎荡开了他轻轻的叹息:
“原来……还活着吗?”
纪年突然有些想笑,于是,他真这么做了。
“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哈,什么天啊,救赎啊,我想活时天灾人祸愣是不让我活,我想死时却让我活了下来。呵,也难怪,我干了那么多事,报应吗,抑或惩罚?”
“也罢,反正都这样了。”
纪年站起身,顺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此时他Jing致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来任何表情。“啊,那么这是什么地方,我可不记得有这样一片地域啊?”纪年有些孩子气的嘟囔了几声。
环顾了一下四周,纪年很快就确定了方向。
“嗯,走哪边好呢?”纪年的手指压在了嘴唇上,歪着头的样子不是一般的可爱。摸了摸脖子,纪年觉得嗓子有点干涩,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明的情绪:是太久没有尝到血的味道了么?
纪年心想着,那么往东边走吧,直觉说东边一定能找到我要的东西。(ps。不知是否由于总是身处战场的缘故,他不仅身手好,超敏感以外,直觉也超准,至少目前没有出错过)
半个小时后。“哗~!”这是—?纪年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眼前这有些碧蓝,却清澈至极的东西从他眼前流过。纪年弯下腰,尝试着将手放进水里。“凉凉的。”纪年说了一句,然后略探了探身,看到了自己:
黑色长裤,白色里衣,披着黑色渡金边的御神袍,腰间插着两把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刀,隐约透出了威压;白皙的像女孩子一样的皮肤,修长的手指戴着露指的黑色皮手套,苍白得略显病态的脸,七彩的眼眸,琉璃色的头发垂落到地。九,十岁小孩的模样,看起来可爱,却又妖孽至极。
“唰!”纪年的手极快的从水里抬起来抚上眼睛,怔了十几秒后,才不得不再次接受现实:
“果然,还是‘不详’啊~!”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纪年在怀中掏了会,拿出了一卷绷带和血红色的发带。
纪年拿着发带伸手绕到脑后,把柔顺的直发扎成了一束,虽说还是很长,但至少不会垂到地上。接着,几年看了看手中的绷带,这大概是他生命中见到的唯一一抹白色吧。闭上眼,纪年用绷带在眼睛上绕了好几圈。
尔后,他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后,满意的收回手:“这样才是我所熟悉的一切啊!”(某作:别问我为什么他眼睛缠上还能看见东西,他瞒着的东西多着呢。当然,我才不会剧透呢)
抬头,纪年对着天空起誓,正如多年前那天一样:
“吾将穷尽一生去寻找吾之主,
不论上穷碧落,下尽黄泉。
除吾主之外,
吾之眼所及,必是血场,
抑或……
新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