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在我看来,自己和小云的缘分,在那次离去后,就该结束了。自己也没有理由再去找小云,因为我越来越害怕,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可是他是那么难以割舍……
那个时候,我疯狂的喜欢上了小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像着了魔一样。一天看不到他,我就睡不着觉。这段时间,我一直很执着的在对他示好。
他渐渐被我的执着感动了,开始回应我的举动。时常一起出门,一起上课,最后走到了一起。
“嗯~?妈?有什么事……妈您慢慢说!别……喂……哦……啊?!”我从母亲那里得到了父亲病危的消息。因为父亲已经转院回镇里的医院。那里距离我好几十公里。
我想打车赶回去看父亲。
可深夜的街道上空旷而寂静,甚至找不到一辆出租车,我没能赶上看父亲最后一面。脑子里一片空白,感到现实中的一切,都显得那样不堪一击。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没见过的小巷,昏暗的灯泡忽明忽闪,倒有几分诡异Yin森的氛围,我只是随意的走动,因为不明白,现在应该去哪里。去少爷那里?不行,最近他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可以去打扰他。一边的转角有些不协调的碎影,我的眼神暗了下去,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但回头也不过是逃避而已,躲不过去的,硬着头皮走上前,发现那些不过是些杂树所有的影子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人。
就在这时,我的头部突然遭到身後人的重击,眼前黑了一黑,血从额头慢慢流下来,我忍著痛从地上缓缓站起来,模糊中,我看见小云一脸深沈地注视著我。
我看著他,甚至没有闭上眼睛,我想一直看著他,看他扳动扳机结束一切,我全盘领受,不管心里有多麽不甘多麽遗憾。
“我没有想到我会有一天用枪指著你的头。”冲我低低说了句,然後──他坚决地举起了枪。
我不知道他当时是种什麽样的心情,可我清楚,如果立场颠倒,我也会举起枪对著他,不是为偷生,而是为生机,我们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知道危险只有“面对”一条路可走,别无他法。
小云,果然是内jian呢,真是……好失望啊……
“来吧。”我说。
犹豫只有半秒锺,扳机扣下,啪,我一惊──并没有子弹飞出。我看见小云轻一口气,额头也渗出汗来,而我的心也在狂跳著。
“啧,狗屎运。”敌对青年不快地咒骂,“继续,别记错位置,这回是心脏。”
小云又抬起手来第二次扣下扳机,一声巨响!当我意识到自己没有赌赢时,整个人已经缓缓软下来,跪在地上却不肯倒下去,右手轻轻捂住胸口。很奇怪,我的神智很清醒,可身上的痛却使我浑身一阵阵痉挛,胸口的抽搐使我的意志力在瞬间消弥,终於,开始蒙胧,周围的一切都渐渐离我远去,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样平静地去死,我抬头望见小云的眼睛──完全狂乱了。
“灰兔!”青年冷笑一声,“永别了!”
我再也撑不住,和上次一样,倒在凉冷的地板上,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救我。小云没有呼喊,只是沈默著看著我倒下,我不想死,因为这样对他来说,实在太过残酷。
小云,虽然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任何承诺,但你知道──我爱你,一直都是。
直到我的上半身被人一瞬间托起拥入怀中,胸口被扯得撕心裂肺地痛,我的意识才重新回来,没有力气开口,甚至不能睁眼,但我知道我还能呼吸。
“司徒莲,莲……”温热的气息包围我的口唇,我更痛了,不是胸口,而是包裹在胸口里的那颗心,“你别这样,不许离开我,不许……”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这场游戏玩得太烂,连老天都不眷顾我们,还有後来吗?还有麽?!我很痛,笨蛋小云,你把我抱得那麽紧,我都快撑不下去了,你要疯了我也要疯了……
真是的……为什么每一次,我都会忍不住原谅你呢,心太软了果然还是不好……但,这是最后一次了。就这么结束也很好,我不想死,但是,死后的世界再痛苦,会比现在还坏吗。
也许一开始就是我的错。我们本来就不该认识。小云,我现在想掌握自己的命运。我这样很不负责任,我要走了,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不知道永远有多远……但是…………对不起。果然,我,没有信心。
作者后续;普洱;“小云,如果他死了怎么办啊?”小云淡定的翘起二郎腿,眼神有一分邪魅。“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司徒莲去死吗?倘若真不能保护她,我会先闭上眼睛的~”普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