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孔无类焦躁不安地在庭院中踱来踱去,各色菊花映在他眼中只能让心情更加纷乱。刚才究竟是怎么触怒无为先生的?难道就因为那个尊称?但是他自认为那个称呼很礼貌很得体,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又想到无为先生让自己住在菊轩,但是自己刚才惹怒了他,更何况自己是客……总之,擅动亦是无礼,这又该如何是好?
正当孔无类坐在地上拿出gui壳准备卜上一卦时,一个怯怯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你,你是谁……”抬起头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佳人躲在门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他,一头青丝并未加绑束,衬得容颜更为秀美。
面对这样的美人,纵使心中再不快也会消弭殆尽,孔无类不自觉地站起身来放缓了语气对她招手道:“过来吧。”小佳人犹豫地走过来向他见礼,孔无类这才看到她身上穿着的是道童的青衣,又听她以清泠的声音道:“我叫善仁,是先生派来照料这菊轩的……”
孔无类愣了愣,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足下……是男是女?”
善仁小脸微红,低垂着头道:“自然是男生,这若水宅里是没有女子的。”
孔无类面对着善仁,又想起同样垂着一头青丝的无为先生,善仁虽然美丽,比起无为先生绝世的容颜却还是逊色许多……
善仁性格羞怯,于是垂首不语;孔无类满怀心事,亦是沉默不语。于是两个人谁也不开口,就这么站在开满菊花的庭院中面面相觑。
花了近一个时辰向善仁解释自己站在这里的原因,善仁在听说这是李无为的吩咐之后立刻一脸崇拜地将孔无类请进屋里,很快就将房间收拾好给他休息。孔无类爬了一天的山,又在菊轩里站了许久,早已十分疲惫,于是也就不加推辞便去睡了。
在善地的提醒下,李无为终于在第二天想起孔无类的事,就顺便叫他来一同吃早餐。当忐忑的孔无类与开心的善仁走进后厅时,李无为正拈着一只Jing致的小勺从一边的小盏里舀起一勺浅绿色的羹缓缓送进嘴里,闭目品味半刻后将小勺放在面前的小盘上,又拿一旁的绢帕擦擦嘴角才对身后站立的青衣小童道:“就是这种味道,你做得很不错。也送一份到兰轩去吧。”那个八九岁的小童应了声便退出去,经过孔无类他们身边时还朝善仁露出一个很阳光的笑。
“那是善治,专门负责若水宅里所有人的一日三餐。”李无为悠然解释着,又看孔无类面上疑惑之色,随即续道,“我这里不同于山下,辰时,午时,酉时各设一餐,你记住便可。”说罢又朝孔无类身后的善仁招招手:“过来。”善仁开心地跑到他面前,扬起一张美丽的小脸期待地看着他。李无为捏了捏善仁的小脸,带着笑意道:“昨日怎么不在?”善仁显然很喜欢李无为亲昵的动作,红着脸答道:“昨日被善能拉到梅轩去对弈,但是听到善信过来说先生来了就赶忙抄小路从后门回去,没想到还是迟了……”
看他懊悔的模样,李无为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小脸,顺便抚过他的长发,感叹道:“这般模样果然最适合善仁了……”
“咳咳……”门口传来接连不断的咳嗽声,将融融的气氛完全破坏掉。孔无类转过身,看到门口站着的五个人,除了昨天见到的善地、善渊和刚才见过的善治以外,还有两个同样打扮的小童。
在李无为的介绍下,孔无类也认识了那两个小童。
看起来非常老实的善信负责管理花房,这偌大的若水宅里一年四季都会以不同的花来装饰,而这些都是善信负责,但是看年纪,他应该也只有十岁左右。又想到刚才的善治,明明只有八九岁却需要负责大家的一日三餐,孔无类已经在心里责怪无为先生的狠心了。
善信旁边那个六七岁的小童就是刚才善仁提到的善能,负责照料梅轩。他看起来甚是机灵,感觉上和昨日见到的庄逍遥有些类似,如果孔无类没有记错的话,刚才的咳嗽声正是他发出的。
某岚:终于把七个小道童都拉出来亮相了……嘿嘿,他们的名字是不是有点熟悉呢?小小透露一下,这七个名字都是出自同一处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