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得到原谅、谁也会得到饶恕;
谁也不会得到安宁、谁也会得到安宁;
这是我的诅咒、这是你的祝福;
啊,我丑陋的魔、啊,我伟大的神;
让一切得以结束吧、让一切得以延续吧;
名为尼架的我、名为阿雷特的你。’
——择自《古老的传说:结束与开始之歌》
“骗人。”黑泽那双苍眸直望着那块灰白色的、刻着自己父亲名字的墓碑,“说什么会一直陪着我的,果然是骗人的。”眼眶红了,尽管于那苍白的面上看不出来;声音颤抖了,尽管于那青嫩的声音里听不出来。
“我不会原谅你的。”姣好的唇形里奔出一个个恶毒的词,“你就这样永远地沉睡,直到我唤你醒来吧。”左手聚集了水蓝色的光芒——明明是包容一切的水的颜色,此时却变成冰一般的寒冷。
黑泽按着那让自己产生厌恶的墓碑,冰于霎那间就凝结起来,包围着整块石碑,包括那名字的刻印。那冰从手掌开始一直慢慢延伸到地底——那睡着卡费斯•黑泽的水晶棺。
大约三分钟左右,蓝光从黑泽手中消散,只是那冰却毫无融化的征象。黑泽歪头看了看,然后倚着那冰蓝坐了下来,黑色的西装沾上泥屑,但黑泽毫不在意。右腿曲立,放在上面,左腿弯曲做出一个“7”字,左手同样呈“7”字横放在右手之上。
他就这样默默地坐着,坐了一个小时、三个小时、五个小时、八个小时……,只是索拉从未退去,露娜也不曾拜访。他忍不住将手斜放到额头之上,做出一个帽子替自己分去那帜热的阳光。
“一切都不会结束的……‘透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黑泽伸出了右手,摸上自己右边的面颇,水色、透明的眼泪缓缓从右眼流了下来——单单是在右眼。
“虽然想说对不起,但已经没有时间了。”
“开始了,透夜。”后面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有着美丽的金色卷发少年如此地说道,他的右眼被绷带遮盖着,为他添上了一丝神秘感。“Revolution。”
黑泽缓缓地转头过去,那行眼泪依然没有停止,“簌簌”地一直流着,显得妖艳却又诡异,那双苍色的眸中甚么也看不见,一片平静,‘已经没有甚么能让他泛起涟漪了吧’。
“粟。”少年眨眨眼,嘴边的弧度稍微上升了一点,“嗯,我在。”
“你要陪着我,直到一切结束之时。”黑泽站起身来,比少年稍矮几厘米,他伸出手圈住少年的颈,低头舐着那大动脉,又轻轻地用门齿咬磨。“是的,谨遵你命。”粟环着黑泽的腰,埋在黑泽的怀抱里。“一定一直伴在你的左右。”
在粟说话的同时,突然出现一小束微弱的蓝光,蓝光跟随着粟说话的速度形成一个又一个字,又于粟的舌头平静之时消散,融入粟和黑泽的身体里。
在无人看见之处,他笑得孩子气而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