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千星摇曳,树影婆娑。银白色的月光轻柔的拂过屋檐上的琉璃瓦,折射出炫目的美。宏伟的皇城宫殿亦被笼罩在其中,相较于白昼,倒少了一份庄严多了几丝柔和。
白家人早已等候在外,就等着应允。少时,一人匆匆赶过来,说:“白大人,这边请。”“有劳李公公了。”白铮一抱拳,相当客气。眼前的李公公是皇上那边的大红人,一直服侍当今圣上。是人就喜欢礼貌有度的人,李公公也不例外,脸上的笑都多了起来。
白子初走在最末,始终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却扫视周围。作为曾经的现代人,他可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皇宫,不好奇是假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奢华中带着大气,当真是气派。
穿过长长的回廊,众人行至琼华殿走进去,走进去,对着首座上身着明黄龙服的人一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赐座。”平和的声音响起,亲近中含着威严。“谢陛下。”又是一礼,众人各自坐好。
不知道这皇帝打的什么主意,白子初思索着。到场的除了白家,还有两家,说是宋家和徐家,看人数,估计只来了嫡系子女。若说这是一场简单的宴会,他断然不会相信。家宴家宴,又岂会真的请外人来。他打量了白铮一眼,后者面目冷凝,丝毫没有半分放松的姿态,料想已是考虑到了。
“太子到、二皇子到、安王到……”殿门外的小太监扯着嗓子喊。“父皇。”同是一礼,皇帝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入座。良久,又响起一声“宁王到。”就见一袭深青色衣衫的人闪进来。白子初虽从未踏出家院,消息闭塞,但对这大名鼎鼎的宁王还是如雷贯耳的,听得最多的便是此人怎样的人中龙凤。
宁王是圣上的五皇子,其母早早去世。据说当年还是很得圣上恩宠的,只可惜后宫多事、红颜薄命,再加上没有什么强硬的后台,被逼自尽,留下五岁孩童孤苦无依,幸得她的侍女悉心照料,才没致死。在其十多岁主动请缨杀敌,大胜,之后屡立战功,在军队中威望极盛,不容小觑。在他十六岁时,皇帝钦赐为宁王。
白子初细细观察了一番,剑眉星目,容貌英俊,自带优雅贵气,让人无法忽视。似是察觉到什么,宁王扫了他一眼,神色冷淡,白子初急忙避开视线。宁王躬身一礼,接着落座。白子初又悄悄看向皇帝,后者眼中闪过忌惮,随即恢复平静。他不由得在心底喟叹,不管是什么朝代,皇帝多么圣明,只要功高盖主,便会引来猜忌,这真是不变的定律。
“既然人已到齐,诸位便放宽心,好好享受吧。”皇帝一挥袖,哈哈一笑。“谨遵陛下指令。”众人应声回礼,气氛便热闹起来,年轻才俊也多互相结交敬酒。白子初除了白家都不甚熟悉,但在白家的地位可以想到,因此自没有人上前与他打招呼。
酒过三巡,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光喝酒太过无聊,不如各位想想怎样助兴。”一经提议,众人都赞同不已。“早听说白家嫡女有才,不如带个头,表演表演。”二皇子钟璟之笑着说道,“诸位觉得如何?”语毕,得到众人呼声。这二皇子倒是个人Jing,如此一来,就是想推脱都不行。不过……白子初看向白以妍,被邀者也很乐意啊。
“既然,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白以妍起身,“在此献丑了。”白以妍走到大殿中央,跳了一支舞,翩若惊鸿,姿态优美,真乃天上仙女下凡。舞毕,赢得满堂喝彩。当事人却似不经意间瞟向宁王,眸中熠熠生辉。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白子初望向宁王,轻叹。后者猝不及防的抬眸,白子初一怔,随即微微一笑,接着收回目光。
此后也陆陆续续有人表演,其中亦不乏惊才艳艳者。白子初抿了一口果酒,与其说是家宴,不如说是各个家族子女推销自己的好机会,看几家家主默许的态度,想来也有此意,如果能够联姻,就再好不过了。
就在此时,宁王突然站起来至中央,低着头,恭声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