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圣上派人来了…哎哟!”只见文管家急的一个酿跄撞在了红木的门槛上,疼的他龇牙咧嘴得。
“圣上下旨也不是头一回了,怎的今日这般慌张?”德宁王允仪安然的站在书桌前写着书法,黑金色的缎面华服衬的整个人多了几分严谨。
“这…这回不一样啊!来人是那位安公公,而且…而且……”
“说。”握着狼毫毛笔的指节强而有力,落笔雄奇,在那泛黄的宣纸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景’字。
“这次找的…可是承景公子。”不知为何,文管家刚刚说完,便感觉周围气温突然降了好几度,不知是真的冷意还是错觉。
手指不禁微微一颤,那漂亮的字体上便硬生生的多了道墨迹。允仪心里很清楚,这一刻终是要来的。就算他再怎么藏,也藏不住允承景那异于常人的天资和锋芒。
“派人去找他。”允仪一边说着,一边将狼毫毛笔放回了砚台边上。这前朝眼下均势混乱,圣上又身体抱恙…如今突然派人前来,想必是另有深意了。允仪站在书桌前,轻轻拿起刚写上字的蜡黄纸张看了看。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立刻放下。
“你随我先去前厅,且不能怠慢了安公公。”
“是。”
八月的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炎热了,可耀眼的阳光仍旧刺的人睁不开眼睛。此时此刻的允承景正躺在王府别院的屋檐上,靠着巨大的桑树绿荫纳凉。青丝未绾,就这样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眼角微微上扬,琉璃色的瞳孔金莹剔透,有一种说不出的惑人风情,白皙的皮肤因为微热的天气,正泛着淡淡的粉红。
他来到这里已经二十年了,回想起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因为太淡定,没有哭闹而被接生婆狠狠的打过屁股。自己记忆里的父亲母亲是另外一张面容,人们也似乎穿着很奇怪的衣服,而最令人发笑的是,他明明记得很多东西,可唯独忘记了自己是谁。时间一长,他便不会刻意的去想,因为他知道,他待他如亲子那般好。就在想的出神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叫喊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公子,公子!你听没有啊,哎呀~真是急死奴婢了!允!公!子!”
本想充耳不闻,可尖细的声音不断从耳边阵阵传来,弄的他实在忍无可忍,只好从屋檐上坐了起来。
“别喊了,我听见了。”允承景低头望了过去,只见对方身穿红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头顶两边各绾了个发髻。此人,正是允承景的贴身丫鬟余婉儿。
“公子你终于醒了!奴婢站这喊你大半天了,都快急死了。”
“婉儿,出什么事了?”一边说着,允承景一边伸手拿出银白色的发带,将有些凌乱的发丝重新系上,跟着一个倾身便落脚在别院的地上。
“皇上下旨了!安公公正在前厅等着公子呢,奴婢是来通报的!公子赶紧过去接旨吧!”
“……圣上下旨给我?”
“是呀!全府上上下下都在等你呢,王爷他……唉?公子?!”
余婉儿话还没说完,刚抬头望去,便见允承景一个轻功点足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