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天刚朦朦亮,韩铣因为要去邻城“越”做生意就早早起来了。不过韩铣起个大早首先做的不是出发的准备,而是来到韩战年卧房外面。
韩铣轻手轻脚地推开韩战年卧房的门,小心翼翼地朝床边移动,可是他还是不小心踩到韩战年扔在地上的果壳,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韩战年其实早就已经醒过来只是不愿起来,他听到小动静便探出脑袋瞅瞅,一见来人是韩铣又赶忙缩了回去。韩铣自然没放过韩战年这一连串小动作,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子鸢,是二哥啊,二哥有话跟你说。”
韩铣伸手试图拉开被子,但是韩战年抓得死紧死紧不肯松手。
“子鸢,这次是二哥不对,二哥向你道歉,你要打要骂尽管冲二哥来,你快把头伸出来别闷坏了。”
韩铣好声好气地劝说着,韩战年就是缩在被子里纹丝不动。
“子鸢,二哥也是没办法,谁知忽然会来订单呢。二哥和你约定,等二哥从‘越’回来,我们再去赏桂花,好不好?”韩铣拍拍被子。
韩战年闷闷的声音立马从被窝里传出:“等你回来都晚桂了,还赏个脑袋啊!”
“子鸢,其实普度寺不仅桂花很美,枫叶也是一绝啊,等我回来就我们两个人去那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过一夜的。子鸢,你别生二哥的气了。”
面对韩铣的柔情攻势,韩战年掀开被子一声吼:“你个要钱不要兄弟的家伙!我特意推掉雷皇的秋闱打猎就为了和你的约定,你却放我鸽子,想要我不生气门都没有!”
韩战年又一次缩回被子里,还翻了个身彻底背对韩铣,他想到自己错过了一年一度宫廷秋闱打猎就满肚子的火。
韩铣没有想到子鸢这么重视这次的普度寺之行,而他却因为一份订单就爽约,也难怪子鸢会发这么大的火。
“子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韩铣万分抱歉。
韩战年闷在被子里一声不吭,他才不要什么对不起呢,恨死韩铣了,恨死他了。
正当韩铣还想说什么时,川崎在门外提醒韩铣该上路了。
“子鸢,我……”韩铣面有难色。
“滚啦,我不要再听到你的声音了,吵死了!”韩战年一枕头扔在韩铣身上。
韩铣知道现在跟韩战年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的,还不如先离开一段时间也许他回来后韩战年就消气了吧。
“子鸢,我走了,你自己要小心。”
韩战年连脑袋也没伸出来一下下,更别说跟韩铣道一声再见了。
韩铣垂头丧气地走出房间,正巧撞上端着水而来的小未。
“小未,你看着少爷点,他心情不好。”韩铣嘱咐道。
“二爷,你也别担心,少爷也是一时生气过会就好了。”小未也看出韩铣心头的难过,“二爷,你不要放在心上。”
韩铣摸摸小未的头,带着一脸的Yin霾转身离开了。
“韩铣,你个猪头,混蛋,你有种一辈子别回来,我讨厌你啊!”韩战年的房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怒吼,“你个满脑子只有钱的财奴,呜,呜,呜——”
韩战年这场脾气并没有像小未说的那样过一会就消了,从韩铣踏出将军府大门开始,韩战年的不开心一直延续延续再延续。韩战年闹脾气整个将军府的人和物都跟着倒霉。据悉韩战年将军在一天内毁掉韩铣的名贵花卉四株,盆栽三盆;韩铣的“七方地”天价文房四宝一套(砚台断裂,毛笔折毁);韩铣的名家书画四幅之多(都是被韩战年乱涂乱画毁掉的);毁掉将军府的瓷器、锅碗瓢盆不计其数,因为桌子椅子体积重量过大幸免于难。管家福伯那个是老泪纵横啊,他要怎么跟二爷交代。账房的刘先生一边拨算盘一边抹眼泪,那些个瓷器都是古董啊,三少爷怎么净挑贵的砸呢!不过众人庆幸的是韩战年发脾气只是拿那些无生命的物体撒撒气,并没有对他们这些个大活人做些什么,乃是不幸中的万幸。
临近晚饭的时候,韩战年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那茶杯在韩战年手中转那转那就“啪”得一声掉地上了。
“三少爷啊,你可别再玩茶杯了,小心伤着你自己。”福伯心惊rou跳地说。
“哦。”韩战年有气无力地应道。
福伯赶忙招来小厮把碎片收拾掉,他要是再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这条老命就该去一半了,二爷你快回来吧,救救将军府的花草树木、瓷器名画等于危难吧。
“三少爷,吃饭了。”凫鱼拿来碗筷。
韩战年垂着头移到饭桌边,他看着满桌的美食一点点胃口都没有,都是那个杀千刀的韩铣害的。
凫鱼为韩战年乘上饭说道:“三少爷,你就消停点吧,不要折磨我们了,我们都快恨死二爷了。”
“恨死他就对了,最好他在半道上人仰马翻,摔个嘴啃泥。”
韩战年拿筷子狠狠插住一块红烧rou,放进嘴里死命地咀嚼,就当是在咬韩铣的皮rou泄愤。凫鱼抱着盘子身体往后倾斜,免得汤汁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