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天瑜远远见那一树的红在荒凉的残砖断瓦里显得尤为突兀,无端觉得心烦。
记忆深处,有个人长剑划过几道犀利的寒光,便下起了纷纷扬扬的“血雨”,那人却在仿若万千血蝶中笑着回头,他说:
瞧,这血澜花开的这般凄艳,看起来就像燃烧的生命。
血澜花,性Yin冷,花色血红,淡芬芳,味略腥。是大宁王朝,甚至整个沧溟大陆频临灭绝的植物,世上仅存两棵。
多么讽刺啊,自大宁王朝建立以来,这血澜花便一年接着一年盛开着,这期间多少王位更替,多少皇者身陨于这高高宫墙之内,它却依然在风雪中活了下来。顽强的就像,即使在暴晒下也不会干涸的血。。。。。。
安廉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咽下涌上喉咙的腥血却笑得涩然,还是不能站在那人身后啊,明明这么努力了这么久。十年前,他还是小小的国师府门人,受了委屈,到处乱逛,却无意中晃到这向来让大宁国人忌惮的血澜花附近,闻着那树上飘来的淡淡腥味,心一惊,吓得转身想逃,却见身份尊贵的九皇子肩膀微颤似乎隐忍着什么,紧握的拳头一下一下重重砸在树干上,血rou模糊。顾不得尊卑,他赶紧撕了衣裳帮对方裹了裹。过了好久那人盯着一树的红花冷冷地吐出“骗子”两个字,站起身垂下眼睛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可愿意成为我交付后背之人?”
然后,他成为了国师的亲传弟子,师傅满任前最有希望成为国师的一个,再然后他就在另一棵血澜花之下与指定的继承人比试,输了。
逸风散了手上灵力凝聚成的长剑,看了眼恍惚中的安廉说:“其实你已经很不错了。”
“多谢公子手下留情。”安廉笑了笑,输给这个人,也不算冤。
逸风见自家师傅那双星星眼就像揉进了烂漫星辰那样亮,不由得轻笑出声,摆摆手,跃上粗粗的树干半躺着神游,总觉得这血澜花给自己的感觉很特别。
如墨长发被光洁的玉冠高高束起,一张俊脸在阳光里轮廓分明泛着温温地柔光,俊逸的风姿在一片火热的颜色下更显风华,似乎只消往那一站,天底下最最艳的颜色都成了背景,脑海中突然晃过释天瑜的身影,安廉鬼使神差地开口“公子似乎对着血澜花情有独钟。。。。。。”
逸风两指拈下一朵花骨朵在手中流转如跳舞的Jing灵眼角带了丝笑意“传说中,血澜花本为血兰花,颜色是圣洁的白,只是燃尽鲜血后便成了如今的血澜花。”说到这他侧过头反问了一句“不觉得这血红的花朵更为娇艳吗,就像燃烧的生命一样,热烈而凄切。。。。。。”
像燃烧的。。。。。。生命?
似乎。。。。。。曾经有跟谁。。。。。。说过这句话,逸风皱了皱眉,回想不起任何一个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