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克是伯爵阁下,可我毕竟曾经在逃到英国前也是小王爷。入夏的时候,英国突然来了一个中国人,汤哲古,引起了整个lun敦的轰动,甚至国王乔治三世也接待了他,令他为国王夫妇制作雕像。他是广州来的泥塑艺人,至于他怎么到达英国的,我无从得知,我只知道,他到了英国以后,甚至还进入了皇家美院,威廉钱伯斯先生还和他就中国园林问题进行了洽谈。我和他的见面没有人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递给我一张画像,上面是父亲正站在他的书房内,面带笑容。现在是阳历二月十日,正是中国新年的时候,内心的百感交集一下子涌了上来,我想念中国的饭菜,想念过年的时候和父亲的畅谈,想念母亲亲手做的菜,还有小时候和妹妹玩烟火。
汤先生说:“偷偷来英国,引起轰动,是为了认识更多的人,以便找出你。当时把你送上布莱克船长船的人也是我。”
想来,其实汤先生确实看着眼熟,不过当时来英国的时候我才12岁,很多事情并不记得那么深了。难怪汤先生会说英文,看来是早有准备。
但汤哲古的英文说得并不流利,还是有点撇脚,他的装扮也丝太多有宫廷贵族气质,但是有一种什么都抵抗得了的圆滑。有种为国为民,历经沧桑,无所不能的感觉。
我说:“汤先生,能告诉我父亲怎么样了吗?”
汤先生仿佛看到了我眼中的急切:“上次皇上围堵黄家的时候,几乎囚禁或者杀戮了除了你、你父亲、还有你母亲之外的所有人。”
言下之意,父亲无恙?母亲也无恙?我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
汤先生继续说:“本来以为保住你一命,已经很了不得了,起码保住了黄家的命脉,没想到,正遇到和你父亲很像的一个人,几经易容,你父亲也隐姓埋名,躲过了一命。只是那位代替你父亲的人……你母亲也是贵人多福,当时正好小腿受伤,去城外看郎中,那也不在。只是你爷爷,你妹妹,你舅舅等其他人。。。”
能保住父亲、母亲我已经很感激了,新年能得到如此好的消息,我实在万分高兴。正想再问情况,突然有人敲门。我和汤先生对望了一眼,汤先生说:“我来找你一事,即使在英国,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万事周全微妙,既然有人来,我只好先走了,这次来,主要向你报告父母无恙。”
我赶紧说:“汤先生,下次何时能再见到你?”
汤先生说:“有情况我自会出现,但我不会在英国久留,后会有期。”
言罢,他便施展轻功,从窗外飞出。英国人大概也不会晓得,一个泥匠会有这等功夫吧?
我去开门,看到的是维多克清爽的站在我门外。我嗔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心想,真是坏了我的好事。
维多克说:“我父母亲这周末明天要来剑桥,你愿意见他们么?”
我倍感讶异,先不论维多克的身份,是布拉德福特伯爵四世,那他的父亲,必定是比他爵位更高的贵族。我和维多克认识并不久,他为什么要带我见他的父母?而且我是男人,还是一个中国人。他的家族史已经够神秘的了,周末就要向我揭开神秘的面纱?
维多克瞥见桌脚的画像:“异桐,这是谁?”
我赶紧说谎到:“这是我记忆中的父亲。维多克,现在中国正在过年。我也想家。”
维多克说:“你父亲看上去真年轻。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来到英国,你的出现令所有人感到好奇,但我不会追究你的过去。我只在乎我们的现在和未来。”
我抱住他,亲吻,“维多克,周六几点见你父母?”
维多克说:“七点,我来接你。”
我又吻住了他,“维多克,到床上去。”
维多克说:“不行,我马上有个宴会,还得回去换衣服,现在就要走了。”
我把他推到:“哼,来了就别想走了!”
维多克大笑,把我反推到,然后起身,整整衣服,顺势准备开门。
我站起来,又想上前扭打。维多克说:“亲爱的,明天见。”便矫健地溜到了门外。看上去心情极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