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几天的雨似乎特别的多，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
雨季一过，就是婚期了。
文佩……枫，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有人敲了敲门：“小主，二皇子求见。”
二皇子……文佩……
“将二皇子请到这儿来，再去泡一壶明前龙井。”
文佩，我答应过你，如果有一天，你能从垣府正门光明正大的进来，我便换茶叶给你……
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枫……好想你……
我坐在床沿，手中把玩着文佩送给我的箫，心已不再像之前那么烦闷了。
开门，关门，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味。
文佩……
抬眉，熟悉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只是，他有些清瘦了。
文佩怔怔的站在原地，很久，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话语。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扑进了文佩的怀里。我紧紧的抱着他，害怕这一切都是梦，也害怕我一松手，下一秒，他便会消失不见……
“我忍不住了，不得不跑来看你。枫，我想你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也想你啊……
可是……
我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对上他的双眸："文佩，对不起……我……"他的食指覆上我的唇，阻止了我后面的话语："莫要说对不起，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对不起。"
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
真丢人，好歹是个大男人，竟象女孩子一样，总是哭哭啼啼的。
"小主，主子请小主和皇子到前厅一聚。"碧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自父亲去世后，一夜之间，所有的下人都对我们改了称呼，有些，不太适应。
文佩擦干我眼角的泪水，轻言："莫再哭了，你还是笑起来好看。你如今是垣府的小主，让下人看见，成什么样子。"虽是责备，但充满了宠溺。
文佩先我一步走出房门，我隐约可以看到单薄的衣衫下那一对蝴蝶骨。
他……瘦了好多……"主子，二皇子和小主来了。"管家小声通报着。
哥哥点头，管家退了下去，可他却迟迟没有回身。
许久，哥哥深舒了一口气，回过身来："二皇子前来未曾远迎，多有怠慢，望皇子恕罪。"文佩笑笑："无碍。"哥哥愣了楞神，朝文佩跪了下去。
哥哥的举动似乎是吓到了文佩，文佩快步走上前，想要将哥哥从地上扶起："垣将军，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是做什么？"
"求二皇子带枫弟离开。"
我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怔在原地的文佩，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们的事了。我一直在想，男子怎能相爱，更何况，一个是将军，一个是皇子。后来我才明白了你们的无奈与悲哀！"
哥哥看向我，眼眸之中满是愧疚之色："枫弟，原谅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如果要找一个栖身之地，你定会寻一处开满桃花的地方，你挂念家中情况，定不会远离京城，而这京城之中，只有城西后山一处满山遍野皆是桃花。"
"对不起，我告诉了公主。当时皇上已经大发雷霆，公主慌称你们外出办事，当皇上质问为何迟迟未归时，公主不得已说二皇子流连于烟花之地，而你则是因为父亲抱恙，未能入宫。公主在府门前跪了三个时辰，不知为何，不让下人通报，正逢我出门为父亲买药，她见到我，哭着求我告诉她你们的藏身之所。我不愿瞒她。"
我走上前，将哥哥从地上扶起："是我太过自私，未曾想过走后你和父亲要怎么办。我不后悔回来，我知道文佩爱我，我也爱文佩，这就足够了。我从不相信‘命由天定‘，可如今，我不得不相信，这，就是命……
命……
我望向文佩，此时的他，眼中早已布满泪水。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我不会离开。"
此语一出，哥哥与文佩都怔怔的看向我，一脸惊异。
"我不能为了与文佩相守就弃垣家于不顾，我也不能连累公主，连累文佩，我不能，一直自私下去……"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公主怎么办？
皇上追究下来，文佩怎么办？
哥哥，是你说的，向前看。我的前方，是不可预知的未来。上天既然已经安排好了我的一生，我只能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不是吗……
文佩……枫，不能再连累众人，不能将垣家上下置于水火之中……你可明白……
为了我的幸福，哥哥跪求文佩带我离开，我又怎能不顾哥哥的生死，自私地离开……
好奇怪，为什么总是象个女孩子一样哭个不停。
文佩拥我入怀，声音有些哽咽："枫，我尊重你的选择。"
文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