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雨缩在被子里,最初的惊慌被谈话淹没,他这是在做梦?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唔。”无比现实的疼痛。这是真的?那他究竟是谁?难道他与他不过是南柯一梦?钻出被子,又抓了一块绿豆糕,顾析,他知道有个宰相之子叫顾摄,莫非顾析是他的弟弟?还是……。他苦笑,走到房门前,亭台楼阁说不出的豪华。“笃。”一颗石子穿过纸窗落在地上。
“大少爷,这里是小少爷的住所,还是不要进去了,老爷会责罚的。”
“哼,那个贱种,就算我杀了他,爹也不会吭一声。”
“大少爷……”
绮雨一怔,杀了他也不会吭一声,他摸到床上尽量躺平。仆役的叫声由远及近,真正到了门口却又停了。
“吱。”门被推开了。
“看到本少爷进来了,居然不出来相迎还敢睡觉。”少年怒喝的声音隔着被子响起。
绮雨不出声,抱着被子装睡。
“还敢不理我。你去把他的被子掀开。”
一个家仆走上前,重重掀了一下被子,绮雨抓紧被子,笃的一声,连人带被掉到地上。
“哈哈哈哈。”少年大笑道,“顾析你这只缩头乌gui。”腾的一脚踩在绮雨的背上。
绮雨背上吃痛,却不能回头紧紧只能抱着被子。
少年皱眉,道“把他和被子分开。”
“咚。”绮雨滚到地上。
少年看着绮雨顿时一怔,随即大笑道,“原来那个贱种还懂金屋藏娇。”
绮雨不说话,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眸子清冷。
“还敢瞪我。”少年大怒,一个巴掌飞过来。
绮雨一愣随即道,“这里是顾析的屋子。”语调平平没有丝毫惊恐。
少年讪笑,手没有停,“啪”响亮的一巴掌。一记红印在绮雨的脸颊升起。
绮雨一怔,十三岁他穿着墨绿的衣袍坐进那顶将他送往毁灭的轿子,他想过自杀,纤指频频划过头上的朱钗,想象着喉咙被朱钗穿过的样子,鲜血四溅,颠簸半个时辰他终于还是没有拔下朱钗,刺下那英勇的一记。轿帘被拉起,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庞大的宅院。他由家仆领着,走进房间,前脚刚跨进便被人打晕了过去,再度醒来已经衣衫褪尽,手脚缚上粗绳。“果真是我见犹怜。”他看到一个猥琐的老男人,心中的厌恶达到极点。“你是第一次。”老男人缓缓走上来。他点头。“啪。”手掌起落,他只觉得脸颊生疼,怔住,双目落下泪来。
“你走开,不准欺负他。”
绮雨一怔,那个糯糯的rou团正顶在少年胸前。
“啪”rou团被少年推了出去,倒在门前。一双金线黑靴出现在面前,目光上移,美须髯目的青年人随即映入眼帘。“啪”手掌一起一落,少年呆在原地,半响痴痴道,“你为了这个贱种打我,你忘了我娘是怎么死的了。”
“带少爷回院子,禁足半个月。”
绮雨拉起摊在地上的顾析,低眉注视着那双华贵的靴子。“
好好休息。”低沉的男声。
“是。”顾析道。
见他出去,顾析忙将绮雨拉到床上,关切道,“疼不疼?”看清了脸上的红肿,又皱眉道,“一定很疼,他还打你哪里了,让我看看。”边说边脱起了绮雨的衣服。
“他是你爹?”
顾析一顿,点头道,“你不用担心的,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而且下个月他们要去祭祖,家里只剩我一个,保证不会有人欺负你。”
绮雨点点头,道,“佛跳墙呢?”
顾析的头立马低下去,用轻若细纹的声音说道,“我忘了。”
“你敢忘了,我以后都不和你说话了。”
“别。”顾析紧张地拉过他的手,“我不是故意忘的,我听到他来了,就怕你挨打,急匆匆就赶回来了,你看,我刚刚跑回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跤。”顾析小心翼翼的把裤管卷起来,绮雨瞄了一眼果然在膝盖处有一块破皮,眼睛不由地一酸。
“你先去给你爹泡杯茶,再去厨房拿点吃的,我饿了。”顾析点点头,道,“我去拿吃的,你先躺一会儿。”
绮雨拉住正蹦蹦跳跳出门的顾析道,“先去泡茶。”
顾析眨巴着眼睛道,“为什么?”
“听我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