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年夜饭,祭过祖,平常人家就要走亲戚了。这边天下第一庄也有些世交,隔几年过年大家都要聚上一聚,倒也不是特别为了联系感情,更多的是一种需要。今年正好几个世交家族的拜访都赶到一起,庄中又要忙起来了。
房靖跟刑彦虽没有明说,但司徒俊也知道现在庄中事情忙得够呛,所以也积极地帮忙。掌事管事们过完年就各自回去了,现在庄子中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院子又是热热闹闹的。
“俊哥哥,俊哥哥。”
清脆的声音远远便可听到,司徒俊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看向向自己扑过来的粉色小人。韩怜香,藏香山在三小姐,算起来也是天下第一的远亲。只是……
“俊哥哥,等等我嘛。”韩怜香跑得气喘吁吁,扑到司徒俊身上,拉着他的袖子便不肯放,“俊哥哥,你说过今天要陪怜香玩的!”
“见过韩小姐。只是司徒俊今日怕是要失信了。”司徒俊无奈地拉下霸在身上的八爪鱼,提醒自己这孩子只是太黏自己而已,“今日江南柳府柳前辈携独子前来。庄中事务繁忙,只怕要冷落韩小姐了。”
“不干,我不干嘛。我就要俊哥哥陪人家玩!”韩怜香是家中老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幼被宠得无法无天,娇蛮得很,“俊哥哥说话不算话,我跟第一哥哥说去!”
看着气呼呼冲向大厅找天下第一的韩怜香,司徒俊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韩怜香也不只是为什么,一来就看上了跟在房靖身后的自己,日夜缠着不放,还跟他爹爹说要嫁给自己。
“罢了,正事要紧。”司徒俊帅帅头,不管闹脾气的韩怜香,快步朝书房走去。
今天要来的不只是江南柳府,原本说要两天后才能到的飞虹剑庄今日傍晚也会进庄,许多原先的准备跟安排都要临时改变。司徒俊现在已经对这些事情颇为上手,房靖也放心让他去安排。只是今天司徒俊一天都心神不宁,右眼皮直跳,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心中烦躁不已。
“总管,”一踏进书房就见账房老刘正在跟刑彦报备这个月的预算,司徒俊在一旁等刑彦得空了才出声,“今日柳府跟飞虹剑庄大概在晚饭后能到,总管看看司徒这样的安排可有问题。”
刑彦疲惫地揉揉眉间,接过司徒俊递过的本子细细看过,点点头,“可以,没有问题。只是你要记得叮嘱下面的人,飞虹剑庄的物件就让他们自己动手,樊庄主不喜欢他人插手。”
“是。”司徒俊看刑彦一张脸儿累得惨白,眼睛下面的晕黑怎么也遮不住,心里莫名地心疼不已。又见桌上的茶已凉透了,便顺手倒了重沏了一杯。
“谢谢。”刑彦接过茶,会心一笑,终于放松地舒了口气,“今年幸好有你跟房靖,不然,只怕将我一个劈成两个都不够用的。这段时间庄里很是多事,可还吃得消?”
“谢总管关心,司徒暂时还吃得消。”司徒俊顿了顿,看看刑彦惨白的脸,忍不住说道,“只是总管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比起我们,总管的事情才更是辛苦吧。”
“哈哈,”刑彦温和一笑,摆摆手说道,“不打紧的,我在庄中已有好几年了,早就习惯了。”
听刑彦既然这样说,司徒俊倒觉得是自己少见多怪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过,”刑彦放下茶盏,皱了皱眉,低声说道,“今年虽与往年相同,却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安,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司徒俊一惊,想不到刑彦竟然与自己有着同样的感觉。可是,最近江湖上好像并无听到什么消息,难道是自己多心吗?
正在司徒俊跟刑彦沉默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时,一个小厮急急忙忙地跑进书房,噗通一下就在门口跪下了。
刑彦正想着事,突然被这小厮吓了一跳,脸色不愉,沉声喝道:“门外是谁,不知道书房不得擅闯吗?当庄里没有规矩了吗?”
那小厮被刑彦这么一喝,跪着的身子害怕得直抖,但还是硬是压着害怕,扣着头喊道,“总管饶命,小的乃是奉庄主之命,传总管与司徒掌事立即到正厅,一时慌乱头,才闯了书房。求总管饶命啊!”
司徒俊看那小厮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一样,心中不忍,便对刑彦道,“总管,庄主这样急着传我俩,怕是有要紧事发生了,你我还是速速前去的为好。”
“嗯,你说的是。”刑彦点点头,起身命那小厮下去就与司徒俊施展轻功火速赶往正厅去了。
到了正厅,还未进门便感觉厅中气氛凝重,司徒俊不禁心中一凛,打起十二分Jing神。进了大厅,只见前后站着许多不认识的面孔,天下第一坐在主座上,正与一个年轻公子轻声说着什么,脸色凝重。
“你们来了,”看到刑彦跟司徒俊,天下第一转过头,脸色稍霁,“过来见过飞虹剑庄庄主,樊文海。”
“见过樊庄主。”两人拱手见礼。司徒俊抬起头打量,只见这樊文海一身玄色武人装扮,乍一看竟比天下第一还要高大Jing壮,面色偏黑,但五官却如刀刻一般深邃,全身散发着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