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云孤月
他今夜策马狂奔,为的要驳回那一纸圣旨。
那谪仙般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眼前缭绕,何时竟会配她人作为夫婿?
想起那人在自己身下曾经说过的话,他心头更似有一把火催促着马儿快些,再快些…
“夫君…夫君…”
谁?
夜晚的寒风凛冽听不真切,唯有打马回首,月下狂奔而来的不是木芙蓉是谁?
平日里养尊处优穿着的华服极是不便,夜里风凉她已来不及为自己披上御寒的衣物。单薄的身体纤弱无比,倒是让自己生不出多大的反感来!
木芙蓉虽性格直率,但从嫁给他之后性子收敛许多。
今夜,若不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她断不敢跟来。微微一思附,他双脚一夹马肚步至去了他身边。
“何事?”
“蝶儿病重,母亲希望夫君快些回府!”
“她如何病重了?”他手中的疆绳一紧,马儿长嘶起来。他倒是把他的妹妹想简单了!却不知这病是真是假?
“蝶儿不知服用的何药!她此番为了温倾仪已然是豁出去了,夫君这又是何苦?”
“你当知温倾仪是我不能舍弃的!他不会属于任何人,包括蝶澈”月下,他的面色极冷。小麦色的肤色泛着淡淡的冷光,便是那一沉眉的温怒也叫木芙蓉不敢说出话来。
她的夫君,心心念的夫君。不属她一人!今日,终是听见他亲口说出不能舍弃那人的话语,心内一时拐了几个弯好半晌才笑道…
“纵使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愿望也不行吗?蝶儿她…”
“如何?”他声音平静而无波
“夫君该知她此番的决心!已然是不能回头了,调养得当也就一年半载的光景,只是此事我还未敢同母亲言明…”
哼!
未想从夫君唇齿间竟会溢出这等漠然的语气!木芙蓉探究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却觉得如此的陌生…
“是她太傻!其实…她不服此药今夜我也不会进宫。”
若不是芙蓉片刻的耽误,只怕他早已冲入了宫廷之中。
今时今日,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皇位他觊觎已久…
或许在温倾仪没有出现前,因着先帝的嘱托他没有那般的强烈!但,他与他若想冲破这层枷锁除开那个位置已经别无他法。
东宫羽的感情,就是他与倾仪的绊脚石。
道德,lun理在这一刻他已然放下。若去了那个位置,又有谁还敢议论他二人半分,又有谁还能拆散他二人。
那日,实测是东宫羽对温倾仪的试探,因为那人总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
直觉,看来不专属于女人。东宫羽倒也明锐!他若现在去驳回圣旨,就必须亲口承认温倾仪的身份,用这样的代价去驳回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夫君何出此言?”
“知我和温家关系的人少之又少,我驳回圣旨必须要澄清我与温倾仪的关系,澄清这层关系就如同打慕容府的脸。”马儿长嘶之后他调转疆绳,眼神中已是一片的沉静之色,再无波澜。
木芙蓉心中一片微寒,夫君最终放弃了进宫,可他不是为了蝶澈,而是为了慕容家的脸面。又或许…一切没有夫君说的这般简单!
在月光下前行的背景,孤傲而冷漠。那日日夜夜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为何这般的陌生?或许,他从未了解过他,那片刻的温情也只是因为她是他妻才偶尔对她显露出来!如果,今日躺在慕容府的不是蝶澈而是自己,恐怕他连眉头也不会再多皱一下,夫君你当真这样狠心?
圣旨下来的那天!他一个人在院落的石桌旁坐到日升月落。
一壶清酒,一些哀愁…
那背影好似越来越消瘦了,慕容清绝从他房间里无声的走了出来,第一眼便如此!
那人仿佛有了感应的微微侧头,温声道:“你来了!”
“恩”没有多言的坐到了温倾仪的身边,揽住了他肩仔细的把他瞧着。
还是那样浅淡而Jing致的眉眼,明明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却偏偏让人觉得有一抹笑意,总让人觉得温润亲和。
一颦一笑翩翩绝世的风情,让他终于知道那副画为何只画了他一个侧颜。绕是这般空灵毓秀的模样,神韵却难可描。
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眉,那发丝上幽幽的清香不带丝毫女子的气息钻入了心里,一阵的悸动!
倾仪,倾仪…
他迷乱的看着他,纵是想把他的脸瞧上千遍乃至万遍,未够!却未够…
“小绝…”他喃喃出声,今夜他好不一样。那样的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迷恋,对自己的迷恋。
温倾仪心中一惊!抚摸着他的脸颊,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你不怪我了?”他摸着那脸上的那只手,眼神深沉如墨的看着他。
温倾仪摇头,微微一笑“你终不是我一人之物,而现在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也没有多少,还有什么可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