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的撕咬,比报复还要浓烈。
疼痛,令白焱熙皱起了眉。
“嗙!”
一声巨响,嬴容被直接揍飞到了床角。
床边的矮柜登时被撞得七零八落,书本,怀表,酒杯,瓷器,油画……几乎是一团乱。而作为冲击力的主角,嬴容当然也尝到了钻心般的疼痛。额头擦过柜台的尖角,流下了粘稠的血丝,神经绷得笔直,好像稍有晃动,就会搅得五脏六腑火烧般的剧痛。
嘴里涌出了咸shi的腥味。
似乎,是上颚被嗑出了条口子。
……亦或者,仅仅是对面那个男人的血罢了!
满面伤痕地仰起头,嬴容吐掉了口里的污血,倚着身后的矮柜慢慢地直起了身。
连续数日的折腾让这张出挑的脸蛋充满了“血的张力”。两颊到下巴,无疑挨了不少拳头,淤青痕还未消褪,转眼又添上了新的。眉心、脸颊、鼻尖、下颚,均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于是原本干净的面孔活像是非洲来的难民,满面风尘而又狼狈不堪。
可即便如此,这个男人却丝毫没有退缩的念头。
他就像是头雄狮。
张开尖锐的前爪,亮出锋利的獠牙,吼出震魂骇魄的咆哮,彰显着无可畏缩的硬气。
不悦,从那双黑瞳里一闪而过。
但白焱熙没有任何行动。
换做平时,地上早就躺下了尸体。
语言上的粗鲁顶撞暂且不提,咬伤手指这种事根本就是在挑战权威。白焱熙从来都是处在阶层最顶端的男人,傲慢乖张的性格,又如何会允许有人公然反抗自己,威胁自己。
死寂般的静默蔓延到房间的每个角落。
反手看了看指上的牙印,白焱熙全然没了兴致。
俯身,抓起嬴容的衣领,把对方重新拖回了床上。
“你真的是条子吗?简直就是野生动物。”
薄淡地叙述着,白焱熙无视自己的伤口,摇出一支烟,老练地打上了火。
烟草味,顿时引得嬴容一个轻颤。
他的戒烟时日尚短,光靠政府分发给烟民的绿卷条根本起不到戒烟作用。沉睡在体内的烟瘾不禁开始蠢蠢欲动,顶级的烟香仿佛是双女人的柔荑,挑动着神经,柔声眉色。
火星在ru白色的卷条上时隐时现。
忽然,白焱熙摁灭了烟头。
他反侧过身,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长臂一扬,勾住嬴容的腰就往自己怀里带。
直接而又霸道。
嬴容登时睁大了眼!
“干什么!?别碰我!”
“睡觉。”
简单地命令着,侧身躺下的白焱熙微微弓起了背。
银发垂落在白色的枕垫上,仿若一弯银川,耀眼闪亮。他把头靠在嬴容脑后,距离近地叫人不可思议。
毫无疑问,嬴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在这之前,无论对谁,他从未这般被动过。即便是在大学时代,那段放纵而疯狂的日子,嬴容也始终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从不关心其他人的感受,是哭是笑,是愤怒是喜悦,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会更换表情的面具罢了。
所以,他可以熟视无睹。
任凭底下的人如何哀嚎,都可以无所顾忌地从旁走过。
可现在,为什么……情况竟然整个地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