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苏雨阑敲了敲苏如樾的房门,无人答应,“哥,你再不应我,我可就硬闯了。”她又使劲敲,还是没人应,她皱了皱眉,推开房门,不耐烦道,“你到底要干嘛啊……”话音未落苏雨阑就呆在那里了,这房里居然没有人。
苏朗坐在正厅里,后窗突然被人打开,一个绝色容颜的女子从窗外跳了进来,带有一股红尘的气息。“苏大人,”女人双手抱拳很是恭敬,苏朗苦笑一下,“李姑娘,好久不见。”
“辽姑姑没有死。”李素尘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她如果回来了,苏少爷和小皇子怎么办?”
然后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苏朗不语,许久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晴声不会回来的。”
“苏大人为何如此肯定?”
“李姑娘,老夫知道你是慧宁的死士,在慧宁离世的时候,晴声就答应过她,不会再回到覆雪城了,快二十年了,老夫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那若是素尘告诉大人,几个月前在春涯城素尘见到过一女子,如果素尘没看错,她分明就是辽姑姑。”
说着说着,苏朗和李素尘都陷入了沉思,“苏大人,您就从没担心过,苏少爷和小皇子关系好的紧,日后若是发生了些什么,该如何面对?”
“父亲,你在里面吗?”还没等苏朗回答李素尘的问题,门外就传来苏雨阑的声音,继而一个女子的身影在窗上映出来。李素尘站起身来,“素尘先行告退,苏大人请多保重。”然后她打开后窗,对苏朗微微一笑,消失在苏府。
“进来吧。”看着李素尘离去,苏朗才打开房门,“怎么了?”
“这是哥哥留的信。”
“父亲大人,如樾最近心情不大好,出门散心几日,半个月内必回府上,请不要担心。”读完苏如樾的信,苏朗只能连连摇头,“如樾大了,不好管了。”
苏雨阑心里明白得很,什么心情不好,自幼和苏如樾一起长大的她,怎会不知道苏如樾心中所想。
两天前的夜晚,苏如樾在庭院里喝的一塌糊涂,下人不敢告诉苏朗,只得通报了苏雨阑。待苏雨阑来到庭院的时候,苏如樾已是面色chao红一身酒气,那半眯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他喝了不少。“雨阑?”苏如樾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按住苏雨阑的肩膀,让她坐在石凳上。
“哥,你别喝了,不就是小皇子要成亲了吗,你不必这样对自己。”苏雨阑想抢过他的酒杯,然而毕竟是女子,怎会抢得过苏如樾,反倒把那酒洒了自己一身。旁边的下人可是看得胆战心惊,心里直犯嘀咕,少爷从不这样,今儿是中了什么邪?
“雨阑,前几日,他还在这里,这里,这里,……”苏如樾把四周指了个遍,“还有那里!”他的食指直勾勾的指着自己的房间,四周的下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有苏雨阑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哥,你醒醒吧,他要成婚了,而且对方还是亚赛的公主,他会幸福的。”
“浮生……”苏如樾一把抱住了她,把头压在肩膀上,一开始是小声的啜泣,最后竟变成了嚎啕大哭。苏雨阑一下子不知所措,只好慢慢地拍着他的背安慰他。这就是自己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引得无数女子痴情的不可一世的近乎完美的哥哥么?
只等苏如樾哭够了,苏雨阑连忙招呼了几个下人把他架起来,“快把少爷抬到床上去,若是让老爷知道了,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是,小姐!”
看着下人最后关上了苏如樾的房门,苏雨阑长叹一口气。叶浮生要成亲的消息,在他回到宫里的那日就传遍了整个艳都。自那日起苏如樾终日眉头紧锁,然而当着苏朗的面,却又不好发作。当情绪再也忍不住的时候,苏如樾才会想到那样自暴自弃的方法。醉了,就忘了。
苏如樾醒来后,苏雨阑理所应当的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不过她也不会想到苏如樾竟会在小皇子成婚前消失。而苏朗最发愁的则是收到了请帖,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艳阳高照,春意盎然。
自离开家以来,苏如樾就没有在路上逗留,直奔覆雪城。一路失神的他,竟走到了平江戏楼外。“这位公子好生面熟啊……”招呼客人的老板一边打量着苏如樾一边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您,您是女越?”老板露出了惊喜的神情,像是看到了摇钱树一样两眼发亮。
苏如樾强颜欢笑,“老板好眼力,竟能认出在下。”
“您是来参加小皇子的大婚的吗?”
“此话怎讲?”
“这小皇子不是最爱听女越的戏吗,这是普天之下都知道的呀,怎会不邀请您呢?”
“是么……”苏如樾又一次失神,“在下还有要事,希望日后还有机会来平江戏楼唱戏,告辞了。”离开了平江戏楼,苏如樾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静下心来想一想,为什么要不顾一切来到覆雪城,却又没有任何目的?不进皇宫,不敢见叶浮生,在这里,还能依靠谁呢?对了,相国府……是的还有赵琳。
毫无疑问的,相国府上下也是点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