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袭纯白的长衫,长身玉立在女人和子云的眼前,过于绝尘飘逸的身影倒像是假的一般,就如画中走出的滴仙一点也不带人间的俗气。
心底深处涌起的恐慌虽然使女人异常紧张,但做为君圣国曾经也算名动天下的月华公主,君绯艳仍旧力持镇定地张口问道:“。。。皇兄,你。。。怎有兴致来此?”身体更是下意识地立在了子云的前面。
子云自从看到君逸扬的那一刻起,身体就不自觉地僵硬了起来,深埋在脑海中的那一段恶魔般的梦魇瞬间便像长了翅膀似的,“呼啦!”一声,全部在眼前飞舞着、跳跃着。。。
“娘在下面好冷啊!子。。。云。。。你可忍心让娘受苦。。。。子云。。。呵呵。。。呵呵。。。娘的心肝。。。。快下来陪娘吧!。。。。娘。。。娘好想你。。。。。哈哈。。。。”梦魇中母亲凄绝哀伤诡异的笑语又再一遍回绕在他的耳边。
心口急剧而来的疼痛压的他差点昏厥,是父皇亲手杀了他的母亲,就在他的眼前,虽然当时他还仅仅只有四岁,可母亲胸口飞洒而出的鲜血却像是永远也无法抹灭的地狱之火,时时刻刻都在燃烧着、折磨着他的身心。。。。
母亲生前是那么美丽纯净的蓝眸在那一刻留下的却只有恨,她在恨什么?
“我。。。要杀。。。杀了你。”这是母亲临死对他说的话,也成为了他今生注定无法快乐的根源,世间可有一个人似他这般活的如此没有意义,是母亲带给了他生命,却又是母亲想要扼杀掉他的生命,他原本活着就是个错误,生存是为了什么?他渴望得到答案,只是从未有人愿意告诉他。
也许。。。他活着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杀了他的父皇,这便是支撑他生存的最大力量。
每次见到他的父亲,他的眼中便是无法控制地涌起了血红的水雾,那种没有任何掩饰的杀机,他想没有人会感觉不到,可幸运的是——每一次,他的父亲都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就彻底的无视了他。
“皇妹在此地的生活是否。。。。太过惬意了?”君逸扬只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便将目光转到了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上,话音的后半截,有着不加掩饰的怒意。
“我。。。”君绯艳才张口,君逸扬蕴藏着极大怒火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朕的人,你也敢使唤,莫非真向天借了胆不成?”
随着他的目光,君绯艳即刻看见了才迈进大厅的落飞。
“。。。陛。。下?”落飞看见君逸扬,颇觉惊讶,冷宫在皇宫中属污秽之地,一般情况下,皇帝都是不会踏足的。
他几步向前,将清香四溢的热汤放在桌上,还未转身,就感觉整个身体被人用力抱进了怀里,那种干净清新的气息是他近日最熟悉的。
“你。。。这个小傻瓜!”君逸扬低低的轻语中似乎蕴含着莫种琢磨不清的感情,落飞无奈地眨了眨眼,这家伙居然叫他“小傻瓜”,还真是别扭的很。
“他。。。他。。。他。。。”君绯艳原是万分担心落飞的安危,但见了此状,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了。
自小与君逸扬就相处在一起的她,是从未见过那个男人如此人情化的一面,猛然探到他眼中对落飞满满的关怀时,真是让她吃惊不小,没想到。。。
抱起了落飞,君逸扬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脸上,沉默了半晌,才低低道了句:“张嘴。”
落飞闻言,心知要糟,若是让君逸扬知道了他口中的伤痕,他夜探冰潭的事岂非要露泄了,他以极其不悦的脸色回应道:“。。。不。。要。”
君逸扬眼神中的墨色似又浓烈了些,望向君绯艳时,一丝邪恶的厉气轻忽而过,沉沉道了声:“来人。”
那些佩刀侍卫似乎随时都候在他的身旁,话音未落,便有数人应声而入。
“将他们给朕关入天牢,无朕的旨意,任何人等不得轻易放他们出来。”落飞与君绯艳都未想到,君逸扬竟会突然下了如此无情的旨意。
“我与子云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赶尽杀绝。”君绯艳挥手推开两名上前要抓住她的侍卫,气愤下,居然大声地责问起了君逸扬。
子云这才自恶魔般的梦魇中惊醒过来,看着朝他走来的侍卫,下意识地便是挥脚踢了过去。
“砰!”没成想,他人小力气倒是不小,这没被侍卫放在眼中的一脚,竟是将那人踢的一个呛啷,半跪在了地上。
“。。。呵。。”落飞见状,不禁失声笑了起来。
他的直觉果然很对,那个孩子其实不太好惹。
“都是你的错,你还笑的出来。”子云此刻被那气愤的侍卫用力抓起了双手,听得落飞没心没肺的笑声,一时心底竟划过了一道难言的伤痛,漂亮的蓝眸中尽是抹不开的怒气。
“。。。也。。。对。。。”落飞被他说的无语,润了润舌头,淡淡应了声,才传音给君逸扬,道:“放了他们,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就是。”
“你还知晓朕的存在吗?那夜你突然消失不见,朕彻夜未眠,在宫内几乎翻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