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审势,是谓深谋远虑。
高处看人,则未免将人看轻了。
君逸扬身为一国之君,拥有尊贵的地位,强大的权限,卓绝不凡的实力,致力于统一大业的骇人野心。甚至连品貌也属世间少有的绝丽颜色。
自然,他以俯视的角度去看人,也算正常。至少在这个政治背景君主化的时代社会中,他是有足够的资格去轻视别人的。
虽然不应该,但要想改变他的思想也不会太容易。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以自身地位的高低去俯视或仰视别人的人,比比皆是。
落飞自己或许也不例外。
可是对于处在同等位置上的人,也加以轻视的话,绝对会成为致命硬伤的。
至少。。。。君逸扬在评判它国君主时,就应该用绝对平视的角度去看待。妄自尊大惹来的将是无可避免的祸事。
据落飞所知,飞龙国与凤翔国近十年间,政治外交方面都还算积极友好,当初在圣焰谷中,他曾问及现今社会的大致情况,紫焰就曾用“相处甚欢”四字来形容此二国之间的关系。
现下,两国间忽来的战事,不仅令人意想不到,还显得很是诡异。
君逸扬不该保持着坐壁旁观的心理姿态去对待,这点落飞想自己有必要向他提个醒。
君逸扬听了他的话,神情中似有所悟,半晌无语。
落飞也未言语,此刻整间房内像是被定格了一般,无形中弥漫出一种压抑人心的凝重感来。
“不懂政治的人也会对战事感兴趣吗?”风过了一阵,君逸扬才开口打散了这一片沉重的氛围。
落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反问道:“打仗杀人的事,我有兴趣也不奇怪,不是吗?”
“对杀人有兴趣应该不是你的本性吧!”虽然那夜在幽王山崖底亲眼见证了落飞杀人无数的血腥场面,他还是坚定地认为落飞绝非嗜血成性之人。
如此干净透彻的眼睛只有保持着纯洁心灵的人才可能拥有,从落飞的眼中,他可以感受到一份非常难得的宁静和平和,不管落飞是不是个好人,起码。。。。不能算是单纯地坏人吧!
是本性又如何?反正我又不是个好人。落飞无所谓地应了声,继而问道:“陛下关于面具的话题还未结束呢?”
“方子镜失散十三年的长孙方阿宝,这个身份便是朕要你带的面具。如何,有兴趣吗?”你绝对会答应的,亲自夺走方家的权利,再逐步侵吞掉方家所拥有的一切,这是为蓝家报仇的最好方法,君逸扬相信他很难拒绝。
综观全局,朝廷是不可能以强硬的姿态去对付方家的,国家的经济正处于最关键的持续发展期,如果因为要收归方家的兵权而引发了内乱,怕是前些年他在国内所做的变革制度都会受到冲击,经济也很可能被迫陷入衰退。
其实这些还不足以让他裹足不前,怕只怕内乱导致的最大恶果便是会引来外族的入侵,若是方家被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或是与外族又搭上了关系,他再大的能耐怕也阻止不了亡国的命运。
虽然这只是他所想的最坏打算,但可能性确是极高的,他不能轻易去冒这个险。
但方家权限过于强大的情况又让他夜不能寐,唯有棋走险招,方可出奇制胜。
而此时落飞的出现无疑就给他这步险棋提供了一个可以实行的重要条件,没有过人胆量和能力的孩子又怎能胜任这个面具的身份呢!
“失散十三年?”落飞声音沉沉道:“这还真是个好条件,既是长孙。。。那么他方家实行的世袭制度,应该只有长孙才可以继承军权吧?”
君逸扬颔首,淡淡道“不错,你在他府中待上两年,满十五举行了成人元服礼后,方家的兵权便会交接到你的手中。不过这两年你在方家的表现一定要很出色,否则兵权旁落他手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落飞羽睫轻扇,眸光一暗,冷冷道:“说的轻巧,两年后我就成了赶上架的鸭子,怕是脱身也不易吧?”
“你可以考虑,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如何?”君逸扬一副凡事好商量的狡猾模样。
落飞眉微蹙,道:“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
君逸扬一派认真地说道:“答应朕,朕便在这三个月内将洛寒送到你的身边,不答应也行,以后你就完全可以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
“你!”落飞气急,眼低转,也摆出一副凡事没商量的架势来,道:“还请陛下先放了你妹妹和你儿子。”
做为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他可不愿连累了算得上对他有恩的人。
“这算是你对朕提的条件吗?”君逸扬说的很温和,周身的气场却低降了下来。
怎么又扯上那两个人?他心底对于落飞格外关心此二人的言行颇有不忿。
落飞差点噎到,这人说话可真是滴水不漏,要是他说是,岂不证明他已经同意了先前的那个面具要求?
“如果是的话。。。。朕倒是可以送个人情给你。”君逸扬见他一副被囧到